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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一直都说,我遇到的事情从来就不回分散而来,给我一点喘息的机会,相反,它们绝对都是集在一起,蜂拥而至,让我的生活一下子变得特别奇幻,特别纠结,特别曲折离奇。

    刚刚解决了关于程凤的问题,本来还以为可以稍稍休整一下,苏婧的号码却又在手机上显现。

    那是一条短信:我明天就要走了,但回我家乡,这城市只有一班火车,我错过了那车的售票时间,只好订了邻城明天晚上的车票,要先坐班车去邻城再转车。“

    我心想:“说这些是什么意思,跟我有什么关系?”于是回了一句:“哦,那你小心点儿,这么远的路。”

    不一会儿,苏婧又说:“你送我去好吗?送到邻城车站就行了,那里我也没去过。”

    其实对邻城我比苏婧了解一些,这两座城市靠得很近,一个小时的车程,同在沿海,那里没有这座城市发达,但火车站却比这座城市建的大,而且途径火车的班次也明显更多。

    我说:“送你?什么时候走?”

    苏婧说:“我怕来不及,今天就想走,今晚在那边住,明天稍稍逛一逛,就可以走了。”

    今晚在那边住?

    我有点不淡定,说:“你的意思,今晚我和你一起在那边住吗?”

    苏婧回复:“怎么?害怕吗,我又不会吃了你。”

    我的心七上八下,越跳越快,各种紧张的感觉接踵而来,最后却说:“你觉得这样好么?就我们两个?”

    苏婧说:“我都不怕?你还怕?不过你实在不方便就算了,没关系。”

    话说到这个份上,我推辞不去是不是有点大逆不道?其实这天下午有两节体育课,也是星期五我唯一有的两节课,经过一阵思想斗争,我最终还是决定把这两节课翘掉,和苏婧一起奔赴邻城。

    做出了这样的选择以后,心情变得有点疯狂,有点不管不顾了,所以也不再想那么多,把手旁的事情都抛在了脑后。

    我先是给了一个电话给叶子,说明天可能不在学校,所以那件事暂时不用她帮忙,叶子带着一种乐得清闲的态度,说:“那也好,周末被人骚扰什么的最讨厌了。”

    接着,我又给程凤发了一条短信,也不管她看没看到,也不管她心里怎么想,总之就是推掉了明天的事情,说最好是改在后天或者更晚。

    这些事做完以后,我把电脑快速收好,随手拿了几件换洗的衣服,算是打点了“行囊”,就跑了出去。

    学校门口的车站,苏婧先到,站在那里等着我,她披着头发,穿着白色抹胸连衣裙,罩了一件小马甲,显得很清凉的样子。

    我来到她身边的时候,她指着自己的白色高跟鞋说:“你看怎么样,新买的。”

    其实我的眼睛根本就没往她鞋子上摆,我看的是算了,这就不说了。

    我说:“你还有钱买鞋子,倒没钱还我。”

    苏婧说:“这是用我吃饭剩下的钱买的!虽然挺便宜,但是我喜欢,怎么说也要换双新鞋,新鞋才不会走老路。”

    我说:“那也不一定,很多人穿新鞋走老路。”

    苏婧没再多理会我,说:“快去买班车票,再不买卖光了一会儿”

    一个小时的车程,不快不慢,窗外的景物一成不变,除了道旁的树,就是树后的围栏,再者,就是那围栏后,在阳光下耀眼的大海。这海在我的视线里延绵了整整一个小时,没有丝毫的断裂。苏婧好像也没有打算多看我几眼,而是神情有点迷茫地看着窗外。

    我说:“怎么,这种表情,还是感觉很纠结是吧?”

    苏婧转过脸,笑着说:“你真的挺敏感,其实也没什么,就像你说得一样,既然决定了,就应该放手去做。”

    其实我自己曾经就是一个畏首畏尾的人,即使是现在,很多事都还是做得很窝囊,虽然我一直在试图改变着自己。

    苏婧又说:“但其实,你是不希望我回去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