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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最后还是过去了,我是被文强和白龙拉过去的,文强和白龙是碍于苏婧的面子过去的,我知道,其实他们都想做外联部的部长。

    复赛是在艺术宫的小礼堂里举行的,这里的规格已经比我们那儿高不知道多少了。

    礼堂里的很多东西是现成的,不用我们搬运,迎宾小姐也有,不用我们站在门口“卖笑”,我们去的工作就两样:应急和检场。

    说通俗一点:听人使唤,以及当清洁工。

    当晚所有的事情,本来都让我非常厌恶非常不满,而且我发现来这里的所有外联部男女都哭丧着脸,就连支持苏婧的文强和白龙也有些恼火。

    这里的人也没把我们这些大一的小朋友平等当人看,呵斥猪狗似的对待我们,稍有不慎就会被骂。

    现场人很多,所有工作人员都很烦躁,我们倒成了他们的出气筒。

    而唯一让我感到有一丝感动的是,苏婧自己也来了,而且忙里忙外,跑上跑下的,她穿着高跟鞋,本来就不好走路,我知道她今晚应该很艰难,但谁也没办法,谁也帮不到谁,谁也顾不了谁。

    在社团里俱乐部里,苏婧是个领导,可以光鲜夺目,但在这里,她也不过是个被使唤的丫头而已。

    一直忙到晚上十点半,我们所有人都疲惫的一塌糊涂,还得坐一个多小时的车回学校。

    虽然我们有工作牌,但依我们宿管阿姨那尿性,我、白龙和文强还是少不了要被一顿数落。

    从礼堂里检场完毕出来,我身边全是三三两两的学生,大部分学生身上都带着志愿者的袖标,就我们什么都没有,像是被骗过来的一样。

    我是从礼堂后门出来的,实在是受不了里面沉闷的气息。文强、白龙和外联部的几个女生一起走,他们两个比我吃得开,朋友也多很多。

    不过非常意外的是,我从后门出来,在礼堂后的空地台阶上,看到了苏婧。

    苏婧背对着我坐着,我走近了才看见她把高跟鞋脱了,脚晾在外头。

    我还是第一次看见她这么不注意形象的样子。

    看见我过来,她很尴尬,但是一时半会儿却好像还套不上鞋子,我借着昏暗的路灯看见,她的脚趾已经被磨破了,脚后跟我看不清,不过以她现在把脚尽量抬离地面的样子来看,应该也好不到哪儿去。

    我说:“怎么,出血了?”

    苏婧说:“没事,高跟鞋不太合脚。”

    这个时候我还发现一个让我很惊诧的细节,那就是,苏婧的眼圈居然红红的,我完全不清楚这是路灯照的、我心理作用,还是她真的哭过。

    我当然不好意思问,想了想,说:“我去给你买创可贴吧。”

    苏婧说:“免了吧,我休息一会儿就好了。”

    我想了想,本来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但不知道为什么,这个时候我却有点怎么说呢,说同情可能不大合适,说心疼又还没到那个份上,总之是看着苏婧这样,心里有些难受么,于是说:“没事,这附近有二十四小时的药房,我看时间不早不晚,我去一下就回来。”

    苏婧最后估计是拗不过我,掏了些零钱出来,说:“那你拿去买吧。”

    我不肯接受,但她执意不用我的钱。

    我跑了一趟就后悔了,相当后悔,因为这个二十四小时药店,离礼堂至少一公里,我坐在车上过来,觉得他很近,实际上远得要命。

    我又害怕错过门禁,想要快点解决苏婧的事情,赶紧回学校,所以来回这一通跑,跑的心脏怦怦直跳。

    我前头说过自己的心脏不是很好,回到苏婧身边的时候我几乎身子都直不起来。

    苏婧说:“谢谢你,没事吧。”

    我把创可贴递给她,好不容易直起身子来,像我这种体质的人,脸色变化和嘴唇颜色变化是比较大的,所以不舒服得情况下,很容易被看出来。

    “你这脸色,怎么变这副样子。”苏婧说,“还有,上气不接下气的。”

    我说:“没事,跑过去,跑回来得。”

    苏婧说:“你体质这么差?”

    我说:“别说那么多,你快贴了创可贴,我们回去吧,要不然错过门禁,还不知道我会被阿姨说成什么。”

    苏婧没办法,自己处理了伤口,站起来要走路,但走着还是一瘸一拐的,只能先扶着我的肩膀。我们动作都相当拘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