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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为李俨重点中的重点看重的仙学研究院,经过了几次播迁。一次是从长安城迁移到凤翔,另外一次就是从凤翔迁移回来了。

    第一次搬迁,由于早有准备,倒也没有什么忙乱。当时由于李俨被田令孜控制,所以即使以沉迷炼丹的名义,也不可能把仙学研究院的规模弄得有多大。然而到了凤翔就不同了。那时候他已经成为拥有实权的皇帝,对仙学研究院的投资不遗余力,仙学研究院的规模也就大了起来。

    再加上,或许是受到历史的影响吧,李俨并没有想到他能够如此快的将黄巢赶出长安,所以根本就没有怎么准备政府和其他机构的搬迁。政府机构的准备都有郑畋等大臣负责,他们都是经验丰富的老臣,倒也不用李俨操心。唯独这个全称应该叫做“皇家仙学研究院”的研究院,根本就是属于李俨的私人机构,自然要由李俨自己操心,所以这一回的搬迁就显得有些仓促了。

    不过还好的是李俨是什么人?是当今的天子,他要做什么事情,一句话吩咐下去,自然有无数的人替他去作。所以仙学研究院的搬迁虽然仓促了点,到也没有误事。

    或许仙学研究院的东西这个时代的人不明白其重要性,但是李俨明白。所以他对仙学研究院的安全也不敢掉以轻心。他不能把仙学研究院地安全寄托在别人的忽视上,否则一旦出了问题。那可就后悔莫及了。

    为了保证安全,仙学研究院的所在,乃是终南山的深山之中。就在从前李俨练兵的兵营之处。当时李俨为了练兵,特意在终南山中寻找了一个地势偏僻,交通上却还算得上畅通,同时既有不小的平地面积,也有小河流经。背靠大山、地势险要的山谷之中。只需要将山谷四周地山头守好,这山谷里面就可以说是固若金汤。绝无安全之虑。

    除此之外,山谷中还储存了可供三万人加五千匹吃一年的粮草,并随时根据粮草地情况更换新鲜粮草。为了护卫山谷,一共有一万步卒加上五千骑兵驻扎在山谷周围防守。他们并不进入山谷,而是将山谷四周的地形加以开发,重新建立了一个军营。

    终南山作为靠近长安的一大山脉,也是李俨最喜欢的地方。整个终南山中,起码有十个以上的军营,每个军营能够容纳的人数超过五千。加起来可以同时驻扎五万人马。当然,平时并没有这么多人。每个军营只有三百来人进行维护工作。除此之外,特种部队飞龙军的其中一个训练营地,也是最重要地训练营地之一,就在终南山中。李俨几乎把终南山当成了一个隐藏起来的大兵营。其它人也或多或少知道终南山有军队,但是具体有多少人。部署如何,部队组成如何,确实只有极少数人有资格接触到的机密。而这极少数人中也有很大一部分人虽然有资格,却并没有去接触。这样一来了解其中秘密的人也就更少了。

    在这里,被李俨命名为藏龙谷的所在,今天迎来了一个大日子:李俨亲自前来视察仙学研究院的工作了。

    陪同视察仙学研究院的是仙学研究院的副院正。也就是后世地院长吕洞宾。按理说,皇帝前来,应该由担任正院正的钟离权陪同,不过李俨体谅他年级大了,再加上最近又沉迷在一个研究课题中,也就特旨恩遇他可以不用陪同,陪同的人也就成了吕洞宾。

    一行人在藏龙谷中缓步行走,边走边参观,吕洞宾在一旁解说介绍。

    藏龙谷经过以前的练兵和现在的仙学研究院多次建设,已经初具规模。一条宽有五六丈。一人多深的河流从山谷正中流过。这条河流原本并没有这么大。李俨在这里初步建设兵营之后,为了避免在危急时刻出现缺水地问题。特意派人从山上引来多股山泉,再将小河拓宽、加深,这才在这里形成了这样大的一条河流。河上面,一共有十余座桥,将被河流分成两半的山谷连接起来。

    河流的一边,是露天的研究场所。这里的研究由于战地空间较大,或者就是比较危险,因此不能在房舍中进行。另外一边就是那些对空间要求不高或者不够危险的研究场所。在河边上,还有数十架各种模样的水车,在日夜不停的运转。这些水车形状各异,构造不同,既是一种研究课题的实验成果,同时也是研究院地动力之一。随着对水车结构地研究深入,它们将会根据新的研究成功进行改造。目前李俨看到地水车,已经是改进几代之后的成果了。

    除了山谷中的地域外,山谷四周,也被开了许多山洞作为研究的空间之一。比如火药这样虽然危险却不能在露天进行的研究,就被转移到了山洞中。还好关中一带的气候在古代虽然也算得上是比较湿润,不过这个时候已经初显其现代干燥的一面了,再加上良好的干燥措施,比如在研究石灰和水泥的时候的副产品:干燥剂,火药的潮湿问题基本上得到了解决。

    李俨毕竟是皇帝,吕洞宾不可能将他带到那些危险的研究空间去,于是就只能在山谷中拥有房舍的研究空间中转来转去了。

    这些地方研究的,绝大多数都是关系到国计民生的东西,在研究院,被划分为“民生”科。整个研究院一共被分成三个科,一就是研究关系到民生科技的民生科,还有一个就是研究关系到军事方面的军器科。另外还有就是搞基础研究的原道科。研究院中主要是前两个部分在发挥作用。后面地原道科虽然独立了出来,但实际上。众所周知,科学是一门从实验中发展起来的学科,要想在理论上取得突破,必须经过大量的实验。像中国古代的道士、和尚和儒生研究理论研究哲学那样躲在屋子里闭门造车是不可取的。所以原道科的人往往为了搞理论研究,而投入到其他两科的研究中,通过研究中得到地数据作为自己的理论依据。

    这可以说是有中国特色地古典科学研究吧。李俨也就只能做到这一点了。这些研究者们已经意识到了实验的重要性,并将实验的数据作为自己理论的依据。但是他们还不清楚实验总是有误差的。实验的数据也必须通过统计学的处理,才能真正地作为理论的依据。这一点李俨模模糊糊的指出过。但他也不能明说。因为要想真正的了解到误差的存在,必须在度量衡的研究上取得大的突破。否则实验的出来地数据本身就只能被模糊的表达,你又如何知道到底误差在那一方面?数据究竟是高了还是低了?这些都无从谈起。而李俨真要提出这一点的话,那些研究人员势必要他指出究竟误差在哪里。这叫他如何谈起?所以虽然知道这一点,他也只能隐隐指出,要想真正的意识到这一点,那就需要在理论上取得突破。

    关于理论研究。李俨当然明白其重要性。或许在目前的情况下,他不得不将大量的人力物力朝民生研究与军器研究倾斜。但这只是眼下形势地需要。古代中国的科学实际上并不落后,只是这些科学往往缺少理论的指导,而成为匠人世代相传的祖传手艺。这种口口相传的方式,一方面容易因为天灾而失传,同时也很难被改进:缺少理论的指导进行改进只能听天由命,不能有的放矢,成功率自然也就可想而知。

    可以这样说。李俨心中知道的那些现代科学知识,能够在当前的条件下做出来的,只需要多多试验改造,终有一天能够做出来。但是不能做出来地,那么无论试验多少次,只要理论科学没有取得突破性地进展。那就永远不能成功。

    一个国家一个民族的科学进程,从根本上讲,还是理论科学地发展。后世的美国之所以了玄学派,从此成为中国天文研究的主流,中国真正的天文学研究开始了。这一进程比后世的欧洲天文学家伽利略使用天文望远镜进行天文观测早800年。天文学不再被禁止民间学习,天人感应学说也逐渐消亡。但是天人合一的哲学理念并没有消亡。毕竟,以宇宙整体为研究对象的天人合下这样的错误。

    所以他对理论科学的投入也是很大的,而且更加关注。而且,相比具体的技术研究,他对理论科学的熟悉程度反而是最大的。一个接受了完整的高中程度教育的人。可能不知道怎么造玻璃。怎么造水泥,可能不知道火药的配比。但是基础科学理论他是必然了如指掌的。而在古代的中国,那些具体的技术其实发展起来并不困难。因为有无数能工巧匠作为基础。但是基础科学理论就往往被忽视了。而现在有了李俨对基础科学理论的了解,中国的科学发展,终于可以走上一条不断前进的新路,而不是像从前那样,在发现——失传——再发现——再失传——再再发现或者永远失传这样的怪圈下不断轮回,最终被西方国家在科学进程上迎头赶上,终于造成中国科学落后的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