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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直怔怔的望着墙角,没有移动过,也没有思索过,常青来了,一脸心疼的望着赵凡尘,她硬是哽咽着,强忍着不让自己哭出来,她没有打扰赵凡尘,只是陪着赵凡尘静静地坐着,凝望着这个男人的脸,下巴上并不茂盛的胡须一下子好像长了不少,她好想过去抱住他,抚摸他的脸庞,看着他的样子,常青的心里更疼,更难受,两个人一直就这样默默坐着,一晚上,赵凡尘一直保持着那个姿势不变,常青已经泪流满面了。

    早上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一缕微弱的阳光从靠墙的窗户里透过来,微弱但很刺眼,让出神的赵凡尘有些眩晕的感觉,回过头来就看见泪流满面的常青担忧的凝望着自己,挤出一个不算笑脸的笑脸,涩声道:“你怎么来了?”

    在听到赵凡尘说话的这一刻,常青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的眼泪了,泪流满面的悲恸着,慢慢地走过来,无比心疼的将赵凡尘抱在自己怀里,轻轻的抚摸着男人的脸庞和头发,眼神温柔,爱恋,心痛,她能清晰地感受到男人内心的沉痛。

    他一直压抑着,忍受着那份根本就是难以承受的煎熬和折磨,任由常青抱着自己的脑袋,赵凡尘的心里突然动了一下,他像一个脆弱无助的孩子找到了依靠一样,把脑袋掩埋在常青的怀里,哽咽着,肩头耸动着,紧紧地抱着在黑暗里找到的依靠。

    男人有时候会脆弱,脆弱的没有一点儿理由,脆弱的让女人心如刀绞,不是一贯太过坚强,只是那种痛真的很难承受。

    常青就这么抱着找凡尘的脑袋,女人有时候是抚慰一个男人伤痛的最好的良药,他第一次感觉到赵凡尘似乎是那样的落寞,落寞的让人有些刺痛,落寞的让人有些忍不住心碎,就像看到他身上那一条条触目惊心的伤疤一样会忍不住满含泪水,他似乎承受了太多太多,多的足以让一个人喘不过气来,但他依然苦苦的坚持着,默默地承受着。

    温爷和老柴,李佑,蓝胜都在别墅里,几个人一脸的凝重之色,温爷已经动用了所有的力量,查出了今晚本来是刺杀赵凡尘的人,却阴差阳错的打中了余小蛮的人,是罗九如派来的,静静的坐在沙发上没有说话,常青握着赵凡尘有些冰冷的手,只是望着他没有说话,静静的陪在他的身边,摸出了手机,拨通了小四的手机号,是无法接通,赵凡尘意识到小四和狗娃可能已经出事儿了,姚旭的手机也是无法接通,他们好像失踪了。

    慢慢抬起头,声音变得有些沙哑道:“我和老柴现在就去云南,李佑蓝胜,你们留在家里,一切都听温爷的,温爷我要是..”

    温爷第一次打断赵凡尘说话,难得一见的笑笑,道:“我们等你回来喝酒!”李佑和蓝胜郑重的向赵凡尘点点头。

    常青上楼给赵凡尘和老柴收拾了几件衣服,将赵凡尘送到门口,她没有哭,展颜笑笑,动作娴熟的替赵凡尘整理了一下衣服,伸手替他擦干净脸上的灰尘,柔声道:“在外面照顾好自己!”

    常青一直想让赵凡尘陪自己爬华山看日出,不过赵凡尘都耽搁好几次了,他现在突然想到在华山上看日出应该很不错,望着常青的那张憔悴了一些的脸蛋,赵凡尘苦笑道:“我回来陪你爬华山。”,

    转身坐进车里,老柴启动车子,很快就驶出了别墅区,汇入了川流不息的洪流里,望着远去的车子,常青还是流泪了,这时候的泪水好像不是自己的,说好了不流泪的。

    一路飞奔到机场,通过安检,这是赵凡尘第一次坐飞机,两个小时之后,飞机就抵达云南,下了飞机,直接乘坐到边境的飞机,一个小时之后就到,再坐客车上高速直接去边境,两个半小时之后,老柴和赵凡尘就出现在了边境的汽车站。

    没有一丝的停留,一出车站就按着小四以前留给赵凡尘的地址坐出租,这里是一个不太大的小镇子,小四和狗娃租的地方是这里的一个老式的院落,门虚掩着,进去之后,院子的中央有一棵弯曲的老树,房顶是天台,上面有一张桌子,三把竹制的躺椅,一把太阳伞,围着小围墙放了一圈花盆,院子里的房间很多,看起来年代都有些久了,都基本上是木质结构的。

    弯曲的老树下有一张石桌,四个石板凳,桌子上还放着一本全球经济发展概况的书,翻了一半,赵凡尘知道这个院子确定是小四和狗娃住的地方无疑了,推门进去,屋子里并没有打斗的痕迹,不像是出事儿的样子,老柴上隔壁的邻居打听了一下,人说小四昨天下午就走了,但是不知道去哪儿了,现在可以肯定的是,小四和狗娃他们并没出事儿,只是失踪了。

    老柴在房子的四周检查了一遍,听邻居说,昨晚在小四他们离开之后,来过一帮人,转了一遍之后就走了。

    爬上屋顶,坐在竹制的躺椅子上,往后一靠,还真是有些忙里偷闲的清净感觉,屋顶可以看到这个小镇子的很多地方,起身走到低矮围墙的边,一排花盆,有几盆开的很是扎眼,望着这个在阳光下没有被城市气息所覆盖的小镇子,赵凡尘既然知道小四和狗娃没事儿,也就不怎么担心了,既然他们失踪了,赵凡尘找不到他们,阿杜也找不到他们,现在的阿杜肯定是触动所有人在云南找小四。

    老柴和赵凡尘并排站着,瞅了一眼这个不起眼的小镇子,就毫不留恋的收回了目光,道:“小四他们也许上什么地方藏起来了?”

    目光依然在打量着这个小镇子的风光,从远处的山到,眼下的老式房屋,一点儿都没有放过,赵凡尘想到小四在电话里说的那些话,随口道:“也许小四只是在打迂回战术而已,最起码我们现在可以知道他们没事儿。”

    赵凡尘尽量让自己的视线能够装满东西,他怕闭上眼睛,怕闭上眼睛就会看见哪一张在自己怀里消失的笑脸,一个女人的死给一个男人的打击有时候往往是致命的,脸上没有表现出来,并不代表心里就不痛,也许会更加痛彻难当,土鳖已经不是以前的土鳖了,他知道这个世界上有些人和有些事,是根本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的,既然不能商量,那就要用一切手段来解决。

    “土鳖也有土鳖不可触犯的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