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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世界并不是完全掌握在哪些嘲笑者手中的,而恰恰是掌握在哪些能够经受得住嘲笑和苦难,仍不断往前走的人手中。

    小四提议道:“我们是不是要喝一杯?”

    赵凡尘吸完了一支烟,道:“当喝!”

    “我们去弄菜!”李佑和蓝胜钻进厨房了。

    门铃响了,进来的是温爷,提着二斤牛肉,一坛他珍藏了三十年的绍兴女儿红,还是当年他父亲留给他娶媳妇的聘礼。

    温爷放下手里的东西,眉头轻皱着,道:“伤没事儿吧?”

    “不耽误喝酒!”赵凡尘开始吸第二支烟了,有时候抽烟是因为寂寞,有时候是确实需要。

    九个菜,九是帝王之数,小四说,一箱茅台,一坛女儿红,岁数大小不一的七个男人。

    “敬赵家老爷子!”

    七个男人举着碗,什么样的一个老人,能够教出这样一个孙子?这样的孙子,会有一个怎样的爷爷?

    那一晚,七个人喝了两箱茅台,喝到酣畅之处,光着膀子,温爷喝的满脸通红,话也渐渐多了起来,喝醉酒的人,总是会说到过去,小四说自己喝酒上脸,不喝酒上头,一碗酒下去,脸红的跟猴屁股一样,第二碗酒下去,脸就白了,煞白煞白的,第三碗酒下去,说了一句,“妈的,我扛不住了!”就直接倒头躺在沙发上,不动了。

    最后七个人,只有老柴和狗娃是清醒地,其他人横七竖八的躺下了,小四脑袋塞在温爷的怀里,抱着温爷的一双脚,李佑一条腿放在蓝胜身上,一条腿耷拉在半空,蓝胜靠在椅子上。

    老柴整晚上都守在赵凡尘的房门口,一粒一粒认真的吃着兜里的花生米,一夜没合眼。

    醒来的时候,头有些疼,赵凡尘抬了抬胳膊,有些麻了,常青垂着泪,坐在床边,她强忍着没哭出来,似嗔似怨的道:“受了伤还喝这么多的酒!还吸烟!吸烟对伤口不好!”

    “你是男人,干什么事儿,我们做女人的管不了,我也不想知道,我只想你以后在做什么事儿的时候,能想着还有一个傻女人在等着你,就够了。”

    常青悄悄地抹了一把眼泪,不留痕的伸手夺过了赵凡尘嘴里烟,扔进了垃圾桶里,塞给了他一瓣剥好的橘子,她怕看见赵凡尘的伤口,继续剥手里的橘子,更怕自己会不争气的哭出来,低着头道:“没有女人不希望在自己男人的心里一直住下,我不奢求你能天天想着我,但我更希望你能没事儿,从遇到你的那一天开始,我就努力地在做一个平凡的女人,盼着能每天给你做饭,早上送你出门,晚上在家里等你回来,给你放好洗澡水,洗你换下来的衣服,吃过晚饭,蜷缩在你怀里看电视。”

    女人在向一个男人诉说心事儿的时候,男人有时候能做的只有沉默,因为说什么都不合适,赵凡尘更不敢看常青带着忧伤心疼的眸子,只能不停的吃,那只纤细优美的手递过来的橘子。

    赵凡尘打了一个嗝,舔着脸,小声试探的道:“呃!饱了!”

    常青没好气的横了一眼赵凡尘,向着某人挥了挥粉嫩的小拳头,塞了一瓣橘子,堵上了赵凡尘的嘴,示威道:“接着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