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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底是怎么回事?不是都在吃饭休息吗?怎么会砸到人?”朱泊风一边走一边问。“就是说啊,咱们吃完了饭都在那休息呢,谁知道张三家里的躲过去解手,那炮恰巧响了,人就埋下面去了。”朱友立的表述倒也清楚。“赶紧组织大家救人啊。”朱泊风赶到现场的时候,那里已经围了不少人了,前排几个青壮的男子正在挖上面的石头。所有人交头接耳议论纷纷的,旁边还有个孩子在那哭嚎,又噪又乱。“让开让开,村长来了。”朱友立连忙划拉开人群,半年多来,所有人对朱泊风已经形成了一种盲目的信赖。朱泊风挑了个稍高一点地方站下来。“大家都散开不要围观。你们你个继续挖,要小心,你,下来,不要站上去。”“村长!”突然人群中有人惊恐的叫了一声。“什么事?”“后面,快跑!”朱泊风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一转头的功夫,之间一股碎石夹杂着从高处劈头盖脸的冲了过来,朱泊风只觉得眼前一黑便什么都不知道。所有人都呆了,“啊”突然三艳儿像疯了一样,向朱泊风身体消失的位置扑了过去,篮子丢了,鞋子掉了,坚硬锋利的势头在她的脚上划了好几道口子,三艳儿浑然不觉,疯了一般扒拉面前的石头。“三艳儿你让开,让我们来救,你,你,还有你还愣在那里做什么?还不过赶紧过来?!”陈默拉过疯了一般的三艳儿,虽然只是短短的几分钟,她的手指已经皮开肉绽,鲜血淋漓,十指连心,如此的疼痛她却没有知觉似的,一双眼睛直勾勾的望着那一片乱石。“挖到了,挖到了。”一个人突然大叫,乱说中朱泊风的一直脚已经露了出来。朱泊风埋得并不深,所以很快就挖到了。“小心点!”陈默连忙冲到前面,“都把铁锹丢掉,上手扒!先扒这边,快!”陈默走到朱泊风头部附近蹲下身来快速搬起石头。终于,在几人齐心协力下,朱泊风的后脑勺露了出来。“村长!”陈默几乎要哭出来了:“村长!你坚持住啊,你说过要帮我把红花夺回来的,你不能说话不算话啊。”“医生怎么还没有过来?!”老村长张朝文的声音都变了。朱泊风安详的躺着,身上沾满了灰土,双目紧闭,已经没有了呼吸。“让开,让开,医生来了。”众人连忙让开一条路,两个学生志愿者挎着药箱挤了进来。两人蹲下身来,扒开了朱泊风的眼皮,又测了测呼吸和脉搏,最后又听了朱泊风的心跳,但是这人已经完全失去了生命的迹象,没有呼吸没有脉搏没有心跳,瞳孔放大,女孩当场就哭了,她依然记得在学校的讲堂中他的风采,正是他让那么多的同学愿意来到这偏僻的山村,但是现在他自己却永远的失去呼吸。男学生无奈的摇了摇头,缓缓的吐出四个字:“确诊死亡。”“不可能!”陈默嘶喊道,头上青筋直跳。“小医生啊,我求求你一定要救救朱村长啊,他是大好人啊,老天不会收他的。我求求你,求求你啊!”张朝文老泪纵横,鼻子邋遢的样子让所有人心酸。“老村长,您别这样,我们也想救他,只是回天乏术啊,他身上连一点生命的迹象都没有了。”“都是我害了你。”三艳儿空洞的声音响起,众人转过头,三艳儿摇摇晃晃的走到朱泊风的身边,慢慢的跪下来,鲜血淋漓的双手温柔的抚上了朱泊风的面庞,小心翼翼的为他擦去面上的灰土,口中喃喃自语:“都是我害了你,我说过我们会遭天谴的,为什么是你,为什么不是我?是我害了你”那双抹了蜜的嘴巴再也不会说撩人的情话,那双清澈的眼睛再也不会放勾人的神光,那双温暖的手再也不能给她想要的温度,过去的点点滴滴,像一轮慢慢加速的转盘,记忆的碎片在眼前慢慢模糊连成一片。她不能接受他竟然就这样离她而去。我怕来不及我要抱着你直到感觉你的发线有了白雪的痕迹直到视线变得模糊直到不能呼吸让我们形影不离如果全世界我也可以放弃至少还有你值得我去珍惜而你在这里就是生命的奇迹也许全世界我也可以忘记就是不愿意失去你的消息你掌心的痣我总记得在那里我们好不容易我们身不由己我怕时间太快不够将你看仔细我怕时间太慢日夜担心失去你恨不得一夜之间白头永不分离如果全世界我也可以放弃至少还有你值得我去珍惜而你在这里就是生命的奇迹也许全世界我也可以忘记就是不愿意失去你的消息你掌心的痣我总记得在那里在那里......“看她的头发!”朱友立突然见鬼似的指着她的头发大声叫道众人看去才发现她的头发竟然就在刚才的须臾完全变白了,雪白,雪白!“您拨打的号码无人接听,请稍后再拨,嘟嘟,嘟嘟”田甜嘟着嘴放下电话。“怎么了?谁惹我的宝贝女儿生气了啊?”接回女儿的田农心情大好,见田甜嘟着嘴于是乐呵呵的打趣道。“还不都是那个朱泊风啊,竟然敢不接我的电话,看我这次去不撕碎了他。”田甜恶狠狠的说道。“撕碎一个人那还不简单,哪用得着我的宝贝女儿亲自动手啊,老爸叫几个人过去不就办了吗?而且保证神不知鬼不觉。”“不行,不行,绝对不行!”田甜急得连忙摆手,见到田农的笑容才知道自己上了当。看到女儿着急娇羞的样子,田农老怀大畅,哈哈大笑。对于朱泊风,田农是很满意的,这个刚刚毕业的大学生虽然没有什么背景,但是心思老成,手段老到,头脑灵活,很对自己的胃口,最重要的是女儿也喜欢,有这样一个女婿确实是皆大欢喜的事。“怎么了?几天不见就想得慌了?”“哪啊,我打几个电话给他了,竟然都没有接通,也不见这死人回一个,真气死我了,以后看我还理他?!”田甜气呼呼的踢了几脚,仿佛在踢打朱泊风出气一般,小屁股重重的坐在沙发上。“也许他在工地上正忙着呢,我可是听说他一直呆在工地上忙着修路呢。”“忙忙忙,再忙难道连给我回个电话的空都没有吗?以前他可不是这样的。老爸,你说朱泊风不会出什么事吧?”“说来说去原来是担心他出事啊,放心吧,他那么大一个人能出什么事啊?”“哎呀,老爸,你不知道他,跟个大孩子似的哪里晓得照顾自己啊。而且这几天我总是心绪不宁的老是做噩梦,不行,我明天就回去看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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