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侯琨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方才听兄弟箫声一曲,无以为报,二哥就给你指点一个好样的去处。此去向西,二里路,有一家‘天香阁’,乃是川中最大的名楼。三弟倘若有兴,在那里泡一壶茶,听几段戏,岂非乐事?”

    司空惊天想起小时候跟同伴爬上大树,抢着位子看戏的情景,心头一热,欣然道:“二哥亲自指点的地方自然不错,小弟怎么样也要去逛一逛的!”牵了马匹,果然一路向西驰去。

    行出二里,果然远远可见青石铺路,夹道两侧绿荫成行,一座巍峨的朱红阁楼遥遥耸立在路的尽头。单是阁前一方清澈宏伟的人工池塘,就足见此地好不威武。

    司空惊天也看得精神一爽,叫道:“果然是个好地方!”

    拍马而去,不刻已至阁前。早有仆役前来牵了马匹。

    司空惊天欣然而入,才赫然发现方才遥遥所望的这座阁宇不过是偌大名阁的冰山一角。进了朱门,大理石的铺道一路向前,三十步外还有一座更加宏伟的朱红建筑,远远看去就已是金碧辉煌。仅仅这长约三十来步的大理石通道上,两侧也是精心安置了不少的物色:嶙峋的怪石,奇特的假山,栩栩如生的石雕

    一方八角凉亭傲然挺立在百花从中,重檐构顶,上覆红砖,亭顶再扣上一个造型华丽的琉璃宝顶,光是这设计,就足显匠心独具。只身向前,直到那白石阶上,才看见朱红的支柱和栏杆之上也是雕文精美。司空惊天这一辈子委实未曾见过比这还要华丽的建筑,一时间,忘乎所以的驻足在厅堂的门外。

    引路的侍者见状,忍不住出言呼唤,司空惊天这才从眼前的景色中回过神来。一声告罪,随着侍者直上二楼。

    司空惊天特意选择了一处临窗的位子,坐在此处可以远远看见阁外远方迷人的风景。侍者端上茶来,磨砂的紫晶茶壶,崭新的翡翠茶碗,无一不显示出了名楼的气势和客人的身份。司空惊天忍不住伸手入怀,摸出一锭赏银。那侍者仅是轻声道谢,转过身去了。司空惊天暗道,名楼的气势果然就是不同一般,就连这侍者恐怕也不是一般的市井之徒能作得来的。想到这里,目光向厅内望去。

    偌大得二层厅上,坐满前来听戏的客人。人数虽多,却无一人发出声响,静静的品茶听戏。看来这天香阁名躁一时,也的确吸引了不少四方各地的名流富贵们,否则单是这一碗茶钱,恐怕就得让不少的人心疼。由此可见,这名楼之中,身份不同,来客的素质也的确大不一样。至少置身其间,决不会有江湖市井之徒喝酒时的喝呼叫嚣吵闹之感。

    心中感慨之余,又不禁感激侯琨知人知心,给自己介绍了这么一个优雅的地方。

    此刻耳听清音谈唱,口品佳府香茗,窗外微风送爽,司空惊天也不禁舒服得飘飘然起来。便在此刻,那侍者手捧一只精巧的朱漆木盘走上前来,恭敬的道:“有两位贵客请客官点下一出戏。”

    司空惊天微微一怔,先是看向那侍者,又看了看盘中满是题满戏名的竹签,忍不住问道:“在下初入贵境,第一次登门造访,敝主人可是认错了人了?”

    那侍者淡淡的应道:“客人亲口说下客官的身形,正是分毫不差,想来绝不至于弄错。”

    这下倒落到司空惊天糊涂起来,环顾四周,又复问道:“敢问那两位客人现在何处?”

    那侍者恭敬的答道:“说话的当儿,客人恐怕已经上楼了。”

    司空惊天侧目望去,果见楼梯之上缓缓走上来两个身影,细看之下,又不免大奇,原来来人不但素昧谋面,还竟然是生得一般模样得双生兄弟。

    这二人穿的一身黑衣,举手投足都竟然分毫不差,一张脸上冷竣异常,只在看到自己之后,冰容稍释,远远得就点头问候。若非司空惊天早已看到他二人腰间得一刀一剑,只凭模样还当真分不出来。

    此刻那侍者还兀自恭立一旁,未闻司空惊天说话,竟不敢走。司空惊天只得将一片竹签翻了过去,算是点戏。那侍者这才恭然去了。

    司空惊天艺高人胆大,从容得起身,抱拳说道:“在下与两位素不相识,竟得这般眷顾,真是感激不尽。”

    那二人已然来至桌前,齐齐回礼,一个人道:“‘眷顾’二字如何敢当,敢问阁下可就是司空惊天司空少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