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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思索着,又忽然蓦的一惊,拍座叫道:“这莫非是山西鼎鼎有名的陈酿汾酒?”李归隐曾经品评天下名酒,这山西的佳酿司空惊天如何不知。五十年的陈年佳酿,虽不及价值连城,却也堪称弥足珍贵了。

    那小二也是一惊,见司空惊天几乎是拍案而起,惊疑不定的表态道:“掌柜早知客官是品酒的名家,不敢欺瞒。那位爷本来指定要买一坛七十年的陈酿,可是掌柜跑遍了全城,仓促之间也才只买到这坛五十年的陈酿。客官您大人大量,千万别和小店计较则个。”

    司空惊天这才知道那小二是一时会错了意思,才这般急着向自己表态了。心中微感好笑的同时也隐隐的感到,这个排场是真的越扯越大了。

    包厢之外还不时的有人端上菜来,各种自己以前想都不敢想的精典美食排满了一大桌子。且不用说口味如何,单是这幽香四溢,眼花缭乱,就足以令人垂涎三尺。

    司空惊天挥退了那小二,提起筷子,品尝了起来。忽然间他感到什么都不再重要,船到桥头自然直,多思无意,还不如早点填报了肚子为好。

    一顿大吃之后,那坛陈酿好酒自然已是酒尽坛空,可是桌上的美味却还吃了不到二成。司空惊天此刻已经略显醉意,看着满桌丰盛的酒菜,却已然无力再吃,忍不住暗叫可惜。

    那小二却在此刻推门而入,手上端着一盆热水,肩头之还搭着一条崭新的毛巾。先将桌前收拾出了一块,这才奉上毛巾热水,招呼着道:“客官先洗把脸,再随小的到楼上休息。”

    司空惊天正享受着热巾敷脸畅快,闻言一惊,道:“谁说在下要在此宿店的?”

    店小二微微一笑,道:“掌柜的吩咐了,如果客官对小店不满意的话,可以到附近不远的‘畅春园’小憩,车马已经准备好了!”

    司空惊天心里泛起一种荒谬绝伦的感觉,现在连他自己也真的很想知道这位幕后高人究竟是谁了。如此一掷千金的在一个“外人”身上,不是当今第一大豪富,就是当今第一大傻瓜了。想想自己落魄的童年,一时之间真不敢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

    见那小二还在等自己答复,忽感身心一阵疲惫,挥了挥手道:“不用麻烦了,今日就在店家叨扰一宿。”

    那小二听见“财神”有意留下,大喜着奔了出去,口中却高声叫道:“小的这就叫人收拾上房!”

    一股慵懒的感觉涌上心头,司空惊天提了包袱,缓缓的步上楼去了。倒在温软的床头的那一刹,他才深刻的感觉到了这段日子以来不停奔波所带来的疲惫。也许也是因为饮酒之故吧!此刻酒足饭饱,身着软塌,鼻中还隐隐可嗅阵阵淡淡的檀香,就算此时真的有人用大棍子撵着,自己恐怕也不愿离开这舒服的所在了。不一刻已然进入梦乡。

    这一觉直睡到了天黑,那小二又推门而入。

    司空惊天此刻已然完全酒醒,睡了一个下午哪还不精神焕发。见那小二又端来热水、清茶,淡淡一笑,也不客气,大大咧咧的享用起来。

    那小二赔了个笑脸,谄媚着道:“客官也许不信,小的也懂看相的。南来北往的客人见过不少,可是没一个能向客官这样的!”

    司空惊天心中暗道:“花得起钱的叫祖宗,花不起钱的叫孙子。这般看相得手法有谁不会?说到底,车、船、脚、店、衙,无一不是势利之徒。我自幼流落街头,受过多少世人冷眼,个中心酸,又有谁能够体会。”心中虽想如是,口中却淡淡得问道:“那店家究竟看出了什么明堂呢?”

    那小二见司空惊天搭话,还以为他信了一半,喜滋滋的道:“客官一脸福相,将来必定是官运亨通!小的只希望将来客官飞黄腾达得时候,还不望常来小店坐坐。小的能够侍奉左右也就心满意足了。”

    司空惊天暗暗好笑,心中暗思,此刻倘若自己有一把宝剑在手,他恐怕就要改口说武林盟主了!忽然脑中一念划过,这小二如此讨好自己,也无非是想多要两个赏钱。心念至此,从怀中摸出一两碎银,道:“承店家吉言,这点银子就当我请店家喝酒了!”

    店小二忽然退后一步,道:“客官千万不要误会,小的之言乃是由衷而发,决不是为了讨些赏钱!掌柜的早就吩咐了,客官住在此处,一应物用分文不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