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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归隐缓缓点头,慈祥的道:“把寒刀也一起带上吧,它虽然也许会给你带来无尽的麻烦,但更加可能在危机关头助你一臂之力!”

    司空惊天闻言忙道:“李伯伯,天儿不敢。此刀还是由李伯伯随身携带,天儿学艺未精,不配任用此刀!”

    李归隐淡淡一笑,道:“傻孩子,你是我的衣钵传人,为师已然授你师门绝艺,又岂有不传宝刀的道理?寒刀虽说是神兵利器,可必定只是一把兵器,还需要有心之人,侠义之人才能执掌。对李伯伯而言,你就是它最好的归宿。”

    司空惊天见李归隐如此执着,连忙跪下,道:“天儿恳请李伯伯收回师命!天儿此去,更无以人陪在李伯伯身边。诚如李伯伯所言,江湖险恶,一来天儿若是初出江湖就携带此刀,难免遭至杀身之祸;二来李伯伯空守深山,也需有柄兵器以作防身之用。”

    李归隐闻言,沉默良久,方道:“李伯伯知道你一片孝心,怕寒刀引来杀身之祸是假,欲将寒刀留给李伯伯是真。既然如此,李伯伯也不迫你,你日便将此刀埋于归幽山下的石碑之旁,再立以碑刻:‘李归隐埋刀于此’。若是真的有人欲得此刀,尽管取去便是!”

    司空惊天一呆,道:“这可是李伯伯”

    李归隐淡淡一笑,道:“李伯伯虽然老了,可是功夫却没有搁下!”言语间中指一弹,一粒飞石破空而出,准确得击在数丈开外得一棵小松之上,“咔”的一声,树干折成两断。李归隐微笑着道:“天儿,还信不过李伯伯吗?”

    司空惊天听得一愣,这才点了点头,道:“如此也罢。”

    李归隐又道:“时候已经不早了,吃完这一餐,天儿且就去吧!来,李伯伯再敬你一杯!”

    司空惊天的脸上涌现出难以置信的神色,剧震道:“李伯伯让天儿今天就走?”

    李归隐一口气将杯中的酒喝干,淡淡的道:“天下无不散之筵席,这次的行程是早在半个月前就已经定下的。早去晚去又有什么区别。”

    顿了一顿,李归隐又道:“天儿,武当后山是你义父的封剑之所。你自习武以来,为师始终只让你用左手使刀,你可知到其中的深意吗?就是因为,在为师的心中还始终存着一个希望,期盼着你有朝一日,能够继承你义父的遗志,重新将寒丝剑执掌在手,用它为你义父一雪深仇。对李伯伯而言,那是只有你才配拥有的最终利器!”

    司空惊天对李归隐让自己左手使刀的事一向不解,今日听李归隐解说才释然了心中的疑惑,点了点头,道:“原来是李伯伯有心为之。”

    李归隐点头道:“为师最终决定留下寒刀,也是因为你才是那寒丝剑真正的主人!”

    言语间又为司空惊天添菜添酒,李归隐道:“天儿,干过此杯让李伯伯亲自送你下山!”

    司空惊天被李归隐的一席话语引发了豪气,端起酒杯稳稳的干了。随又起身向李归隐伏地三拜,道:“天儿拜谢李伯伯抚育之恩!此去定当铭记血海深仇,决不敢忘李伯伯的平日教诲!”

    李归隐欣慰的将司空惊天扶起,与之并行,道:“有天儿的这几句话,李伯伯也深感放心了。天儿虽然天资聪颖,可是胸无城府,临行在即,李伯伯送你八字真言:江湖险恶,且莫信人。与人谋事,应当尽量小心。”

    司空惊天道:“天儿定当瑾记教诲!”

    李归隐目视司空惊天,又正色的道:“天儿此去,须不望行善除恶,万不可误入歧途。否则为师既是寻便千里,也一定会取你性命!”

    司空惊天郑重的应了。

    李归隐道:“送君千里,终须一别。此处已至归幽山脚下,李伯伯与你就此别过。”顺手取下肩上的一个包袱递给司空惊天,道:“四月初九,我会在武当山下的‘悦来客栈’与你会合。这件包袱里有你路上所需的干粮,银两,还有一套崭新的布衣。一路小心!”

    司空惊天接过包袱,深深的感到了那种离别的真情,再一次深深的看了李归隐一眼,转身离去。

    几乎同时,司空惊天真实的感到两行清泪正自眼眶之中奔涌而出。模糊的视线里,归幽山的影子也越来越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