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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个字激起千层浪,就连林振兴都不肯再置身是事外,“房租?谁的房租?”

    丁一坦然,朝林爱党几人点了一下头,“他们的房租,明算账。”

    林文凤竟有种石头落地的感觉,她就知道丁一不会安好心。目光紧张地投向父亲,不知他会不会管管丁一。

    林振兴没让她失望,拳头重重落在旁边的桌子上,大声斥责,“胡闹。”

    丁一眼睛都不带眨一下,手指着地面道,“这,是我姥爷姥姥的房子,给了我,房产证在我这儿。亲兄弟明算账,何况我们不是……”偏头对着刘三燕似笑非笑,“亲的。”

    “反天了你。”林振兴脸色铁青,青筋暴起,食指指着丁一直打哆嗦。

    “慎言。”丁一好心提醒,“咱们的血缘关系在那,我出事,你也跑不了。为了自身安危,说话前还是三思比较好。”

    林振兴气急败坏,“你……”

    站起来走到丁一旁边,手高高举起。

    丁一动都不动,用冷若冰霜的眼神直视他,“你敢打,我就敢闹,不信试试。”

    对林振兴彻底寒心,但凡他当时说一个不字,刘三燕几个也不可能把她送到乡下。可以说,在座的几位都是她下乡的罪魁祸首,把她当猴子一样耍得团团转。

    见丁一连亲生父亲都敢顶撞,林爱党林文凤兄妹二人彻底息了声,坐在那眼观鼻鼻观心。

    刘三燕眼皮子上下直跳,着实想不通,丁一怎么突然间性情大变。以往虽说对她也不咋地,但只是无视她不理她,纯当陌生人对待,不会像现在这般撕破脸皮,摆到台面上。

    上下打量丁一,难道撞个脑袋还能把人变得精打细算,六亲不认?

    怎么没把她撞成傻子呢?刘三燕不无遗憾的想。

    “丁一,我自问进门后对你不错,你虽说从没把我当母亲看,可我真心把你当姑娘养。”

    林向红跳出来帮腔,“我妈对你好,大家都知道。”

    丁一默默翻个大白眼,可拉倒吧,把她养到农村种田挑担子,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这话骗骗几岁的小娃娃还行,她都十六了,又不是不知事的傻子。

    “说好的要明算账,必须明算账,怎可朝令夕改出尔反尔。”

    刘三燕狡辩,“我刚才答应的是吃饭。”

    丁一一本正经的纠正她,“同住一个屋檐下,都是社会主义接班人,不能厚此薄彼。特殊要不得,公平才可以。”

    刘三燕,“……”好一个牙尖嘴厉的死妮子。

    林向红蹭的一下站起来,顶着个大胖脸,“丁一,你的良心让狗吃了。”

    丁一冷漠地瞥了她一眼,“我回家吃饭按照顿算,你们的房租按照月算,还不够宽容?”

    其余人目瞪口呆,“……”哪来的歪理。

    “房租加房屋内东西的使用权,每月两元。”丁一伸出两根手指头。

    说完,拿起算盘开始拨,嘴里念念有词,“七二年十二月结婚,到今天……四十四个月,合起来八十八块……”

    “八十八?”林向红跳脚,“你怎么不去抢?”

    丁一不受打扰,继续算账。

    “你们刚住进来头三个月,家里的生活开支是姥姥出的,按照早饭三分中晚饭五分的标准,一天一毛三,红军年纪小折半算,四个大人一个小孩合起来一个月生活费十七块五毛五,三个月就是……五十二块六毛五。”

    抬起头,反问大家,“我没算错吧?”

    刘三燕猛然记起,其实刚结婚时,丁老太太对她和几个孩子都不错,就指望她好好对丁一,大家和和气气的相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