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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骊千歌见长公主不再赶自己,便急忙扶起了刚刚转醒的绯雯。

    “谢公主体谅。”

    长公主摆了摆手,面带无奈地离开了……

    长春宫内,宫女太监们俱是战战兢兢。

    谁都知道皇后娘娘一向温柔端庄,连宫女太监们犯了错都很少会重罚,可今日皇后娘娘却一反常态,重重处罚了几个犯了错的宫女,把人打得皮开肉绽,估计是活不成了。

    骊梦虞因骊千歌的举动气得胸口发胀,心口还在隐隐作痛。

    她是皇后,自当应该母仪天下,无法跟李戈哭闹失态便只能惩罚几个丫头出气。

    “娘娘,气大伤身啊,您这身体还没恢复,可别病上加病才好啊!”

    “闭嘴!你在诅咒本宫不成?”

    一直跟在她身边伺候的玉壶被吓地跪倒在地,连连扣头。

    “奴婢不敢,女婢不敢!”

    骊梦虞觉得自己的太阳穴微微发胀,不耐烦的挥了挥手。

    “滚出去,都给我滚出去,本宫想一个人待着!”

    “是!”

    下人们纷纷退下,胆战心惊地关上房门。

    “好你个骊千歌!几年不见竟变得如此阴险狡猾!”

    骊梦虞恨得牙痒痒。

    那夜确实是骊千歌救了她,可出了馊主意害得她剧痛难忍的人也是她!骊梦虞的直觉告诉她,拉走李戈,让她落入水中的小太监一定和骊千歌有关,不然怎么会无论如何都寻不到人?

    她几日前曾收到了母亲的家书,母亲指责那骊千歌目无尊长,又和那胡氏勾结,几次坏了她的好事,自己本以为不过是母亲多心了,一个养在深闺连诗书都不通的丫头,怎么可能有这么大的本事?

    可这几天相处下来,一个初次面见圣上的丫头,表现地越是毫无纰漏就越说明她心思复杂。还有宴会上的翩然一舞,几乎是抢了所有宦官家小姐的风头。

    骊梦虞转而又想到她身上穿得那件裙子,她初见便觉得眼熟,如今想来不就是和自己当初入宫献舞时穿得那条十分相似吗?

    “骊千歌,莫非你当真觊觎本宫的凤位不成?凭你也配!”

    贵重的青瓷茶盏被摔落在地,碎片四散,茶水洒了一大滩。

    “是谁惹到了皇嫂?”

    门外走进一名男子,穿着玄色龙纹长衫,手里把玩着两只硕大的核桃。

    “你疯了?这样青天白日里也敢到我这儿来?”

    “皇兄正忙着处理刺客一事,这宫里的侍卫半数都调到了尚书房,我都不怕,皇嫂你担心什么?”

    骊梦虞用手帕擦掉了额上的汗水,理了理被自己弄皱的凤袍。

    “这凤袍乃是金丝蜀锦做成,十分贵重,皇嫂怎么也不好好珍惜?”

    “不过一件衣服罢了,有何处值得珍惜。”

    那人将手中的东西放在床边,用手指挑起了骊梦虞的下巴,仔仔细细打量着她的眉眼。

    “秋水为神玉为骨,如此美丽的人儿,皇兄怎么舍得让你独守空闺呢?”

    “放肆!”

    骊梦虞甩掉她的手指,有些嫌恶的说道,“你不要忘了自己的身份!”

    “身份?皇嫂以为本王有何身份?”

    骊梦虞冷笑一声,眼波流转之间淡淡开口。

    “你不过就是本宫的一枚棋子罢了!莫要失了你的本分!”

    “皇嫂,既然病已经好了,刺客也都一一落网,你为何还如此闷闷不乐?”

    那人似乎已经习惯了骊梦虞对他的态度,斜靠在一旁的床榻上,抿了抿桌上的茶水。

    “嗯,这雪顶韩翠确实是好茶,可惜有些凉了,皇嫂,可否赏我一杯热茶喝?”

    骊梦虞无奈地叹气,她渐渐恢复理智,淡淡开口,“庸王府里什么好茶没有?王爷还用得着到本宫这里讨茶水喝?”

    庸王大笑几声,随即便隐去了面上的笑意。

    “刺客行刺那日我曾见过你的妹妹,她穿的衣服被宫女弄脏,我便先一步带她去了别院。”

    “竟有此事?”

    “皇嫂……你我之间便不必有所隐瞒了。那宫女是你派去的吧?”

    骊梦虞轻笑几声,“我不过是不想节外生枝,想让她早些退场罢了。”

    “皇嫂,你这位妹妹可不一般啊!”

    骊梦虞微微一愣,急忙问道,“你可是察觉到了什么?”

    “前些日子我送进公主府的刺客折在里面了,你猜会是谁做的好事?”

    “该不会是你手下办事不够利索,被长公主擒住了吧?”

    “可我并没有派她去刺杀长公主,我是叫她去杀了骊千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