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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骊千歌这样想着,便躺回床上,她盖了一层棉被,还是觉得有些冷,便又从柜子里取了一床被子压在身上,可尽管如此,骊千歌依旧还是被冻到打哆嗦。

    冷汗从身上冒出,浸湿了她身上的寝衣,很是难受。

    “彦儿……绯雯……”

    她想开口叫几个丫头,可声音喑哑得可怕,根本喊不出声来。她只好把被子裹得更紧,闭着眼睛硬生生挺着。

    “不愧是相府二小姐,这骨头就是硬!”

    有熟悉的声音传来,骊千歌眉头一皱,在心里暗叫不好……怎么偏偏让他看见自己如此狼狈的样子。

    一股凉意落在她唇边,她反射性地张嘴,嘴里便钻进一颗药丸。

    “乖,把这药吃了,风寒很快便会好。”

    那人在她耳边小声哄着,骊千歌觉得有些烦,便赶紧咽下药丸,好堵上那个讨厌鬼的嘴。只是那药确实神奇,只过了半晌,她便觉得身上好受了一些。

    “真是个蠢笨的女人……”

    那人才安静了一会儿,便又开始聒噪了。

    骊千歌很想蹦起来拍死他,可身上实在是没有力气。她想睁开眼睛,可眼皮却好像有千斤重,怎么都睁不开。

    膝盖上忽然传来一丝异样,似乎有人掀开了她的被子里,挑开了裙裤,露出她一双受伤的膝盖。

    “彦儿……是你……吗?”

    耳边传来一声轻笑,似雨滴翠竹,可分明是个男子的声音。

    骊千歌这才意识到是徒千晟掀开了自己的衣服,拼命地想挣扎起来,却被他一下给按了回去。

    “别动,我给你上药而已!”徒千晟无奈地自嘲,“看来在你的心里,我徒千晟真成了一个十恶不赦的登徒子了!”

    骊千歌在心里把他骂了无数遍,可过会儿却发现他真的只是在给自己上药。药膏散发着清洌的香气,触在伤口上十分清凉,颇为舒服。

    “这药膏很管用,你记得带在身上,每日涂抹便好。”

    骊千歌忽而觉得这人也还不错,可念头刚刚蹦出来,她便觉得有人在拿手指摸搓自己的小腿。骊千歌忍无可忍,抬起便是一脚蹬过去。

    徒千晟轻松躲过,脸上的笑容颇为得意。

    “本王便知道你在装死!”

    “我只是不想和你多做纠缠!”

    “千歌姑娘,你怎么这样说呢?本王一听到你受了伤,连晚膳都没顾得上便跑过来了!”

    骊千歌整理好裙裤,重新盖好被子。

    “徒千晟,你我心知肚明,咱们两人之间不过是互相利用的关系,你又何必要装作一副多情种的样子,看了让我恶心!”

    徒千晟合上手里的折扇,缓步走回床边,用扇子抬起骊千歌的头。

    “互相利用?骊千歌,你是不是太过高看自己?”

    他身上的寒意一瞬间迸发而出,总是嬉笑怒骂的脸上此刻已度上一层寒霜。

    骊千歌在心里冷笑一声,继而说道,“谦王爷,您总算是露出了真面目。千歌倒是更喜欢这样的你呢。”

    徒千晟微微眯起眼睛,直视着骊千歌的眼睛。

    “你不要忘了,是我从那荒郊野岭中救了你,也是我给你了爬回相府的机会。你以为没了我的庇护,你会如此轻易地查清苏氏下毒之事吗?骊千歌,我早就该提醒你,与我而言你不过是我的一枚棋子,而棋子永远不能反噬自己的主人,你听懂了吗?”

    骊千歌的头被抬着,她只能迎上徒千晟刀刃一般的眼神,在他说话的一瞬间,她仿佛看见眼前的男子忽然变成了一只凶猛的饕餮,会把一切忤逆自己的人吞到腹中。

    徒千晟似乎察觉到了她严重一闪而过的恐惧,便放下了手中的折扇,换上了自己寻常的那张脸。

    “骊千歌,我今日来也是为了警告你,万事欲速则不达,你好自为之……”

    徒千晟撂下一句话后便离开了,他的轻功确实出神入化,骊千歌甚至没有看清他离开的方向,人便已经消失地无影无踪。

    她长叹一口气,重新躺回床上,盖好棉被。

    今日之事确实是自己有些太过倔强了,若不是长公主突然出现,她只怕真要跪到明日。自己这幅身体本就单薄,修为也不过两层,一旦病了恢复地很慢,便会误了许多正事。

    骊千歌又想起白日里的事,想起骊真那几个毫不犹豫的巴掌。她想起前世,骊真虽没有对自己多加在意,倒也没有这样生气地惩罚过自己,看来骊真也察觉到了自己的不同,才会加以惩戒作为提醒。

    “小姐,您睡下了吗?绯雯熬了些姜茶,您要不要喝一些?”

    彦儿在门口叫她,骊千歌微微皱眉,清了清嗓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