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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徒千晟愣住,随后却又笑起来,“骊千歌,看来是我高看了你,又或许是本王**你**得还不够。人只当为自己而活,为他人折损自己之事,只有那无脑之人才会为之。报仇之法万千,可若是你为了那老夫人折损了性命,报仇又有何用?”

    他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欺身过去,“你若真的这么想死,不如我此刻便取了你的小命,也省得浪费本王的时间!”

    徒千晟身上骤然散出一股杀气。

    骊千歌自服下那子蛊后对徒千晟的感应便十分敏锐,自然马上察觉到了那凛冽的杀意。一股寒意从她脚底升起,迅速席卷全身。

    她不怕死,可现在她还不能死!

    “你想怎样?救了我然后再杀了我?”

    徒千晟敛去身上的杀气,冷笑着说道,“我要是想杀你自然不会等到现在。你是我的作品,我不许你有半点瑕疵。”

    他按住骊千歌左手的虎口,逼着她把血饮丢下。

    “这玉我先替你收着,你要是有本事弄到别人的心头血,到时候再来找我吧!”

    骊千歌本想再跟他辩上几句,可徒千晟收了折扇,足尖点地,竟转瞬消失在了房间里。

    “该死的登徒子!”

    老夫人卧床养病已有三日,昨日方才悠悠转醒有了意识,可热度依旧没有退去。

    苏氏坚持亲自侍疾,不肯让骊千歌接近老夫人,千歌虽有不满,一时之间也不好忤逆她。

    自从那日徒千晟带走了血饮后,骊千歌一直在费尽心思地寻找愿意献出心头血之人。为钱卖命的人自然不少,可她担忧节外生枝,便没有出府寻人。

    这一日,骊千歌亲自熬了参汤送到了老夫人院里。苏氏依旧已老夫人养病为由不肯旁人入内。骊千歌并未坚持,只是把参汤交给了苏氏身旁的嬷嬷。

    跟在她身边的彦儿一直气鼓鼓地,到底忍不住发起了牢骚。

    “大夫人真是太有心机了!”

    “哦?怎么说?”

    “老夫人病重的时候她让小姐你整晚整晚地照顾着,等老夫人恢复了意识便自己留在房中侍疾,这不是要把功劳都抢走吗?”

    骊千歌笑着回道,“你这丫头总算是聪明了些,我还道你什么都不懂呢。”

    “小姐,彦儿虽然年岁不大,但也还是能分得清是非曲折的!大夫人欺负小姐又不是一天两天了,奴婢都替您觉得委屈。”

    彦儿说着说着便要掉金豆子,骊千歌赶紧制止了她,轻声安慰道,“傻丫头,你家小姐我也不是那么好欺负的。事不能急,你且耐心等着吧!”

    小丫头不太明白骊千歌的意思,还是擦干了眼泪,乖巧地点了点头。

    两个人继续说说笑笑的,马上就要走出去院子的时候,彦儿迎面撞上了一个端着药的丫头。那药碗落地,药水也洒了个干干净净。

    那丫头的穿着倒是不错,气焰也甚是嚣张,不仅没有向骊千歌行李,甚至连句道歉都没有,收拾起地上的药碗碎片便要离开了,临走时嘴里还念念有词。

    “哎呀,这可如何是好,只怕要耽误老夫人用药了,就不能好好看路吗?真是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奴才!”

    “你!”

    彦儿想要追上去和她理论,被骊千歌一把拉住。

    两个人回到自家院里,骊千歌叫绯雯进屋,彦儿悻悻地嘟囔了几句便退了出去。

    “主人,这彦儿今儿是怎么了?”

    绯雯有些好奇,便问了一句。

    “无事,彦儿岁数小,有些沉不住气也是寻常。”

    绯雯听后总觉得这话怪怪的。

    虽说彦儿年纪小,可骊千歌也刚满十五,比自己和慕舞都要小上好几岁。她说彦儿的语气却好像自己已经是个颇为成熟的女人,实在是有些别扭。

    骊千歌没有注意到绯雯的眼神,自顾自地说起了正事。

    “我猜刚才碰到的那个丫头就是慕舞前日发现的那个,绯雯,我心里的难题终于有解了!”

    “哦,哦……”

    映月是上月新入府的丫头,可她与苏姨娘的缘分可早就开始了,确切地说是和当今皇后娘娘的缘分。

    她本是皇宫中伺候贤妃娘娘的。贤妃为了讨好皇后将自己送进了皇后宫中。映月知道这不是什么好差事。

    后宫中的娘娘们最看重的就是手下奴才们的忠诚,像她这种两氏家奴不可能受到重用。她本以为自己这辈子就是在皇后宫中混吃等死了,却没想到半年后,皇后亲自宣她伺候,还把她送出了宫,送进了丞相府中。

    映月自是十分愿意的。皇宫虽繁花似锦,可她们这种小宫女在后宫之中就像一只小蚂蚁,还是永远不见天日的小蚂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