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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凌萱一怔:“你说什么?”

    安沂南的手将她握得更紧,看着她,悲伤的脸上因痛苦竟扬起一丝笑容:“怎么,你不敢承认吗?你是不是趁我不在就对月儿下手?曾经你问我也没有良心,今天我倒要问问你,你的良心是不是被狗吃了?还是,你根本就是无心之人?月儿对你那么好,你也忍心……玄凌,你是不是太过分了?”

    叶凌萱的手臂快要被他捏碎了,她看着他,漆黑的眼眸里没有一丝色彩:“你现在才看清我,是不是有些迟了?不过还好,你总算是看清了。”

    “你……”安沂南恨不能将她捏碎在自己的手中,但望向那双漆黑冷落的眸子,他的心终究是狠不下来。“我太傻了,我怎么会爱上你这样的女人?怎么会爱上你?玄凌,你怎么不去死?”

    叶凌萱的心狠狠地疼着,是啊,为什么我也会爱上你呢?明明知道我们就不是一路人,为什么还要爱上彼此?只是,安沂南,为什么你不信我?还是在你的心里,从来就没有信过我,你只信你的眼睛。

    她闭上眼睛,冷冷道:“想杀便杀了我吧。你欠我的命早已还清,不必再有所顾忌。”可是,她没有说出来的话却是:安沂南,我不走,不是因为走不了,而是想等你回来,想你告诉我你相信我。可是,我错了。

    握在手臂上的手松开,她睁开眼,淡淡道:“不是想我死吗?为何还不动手?”

    “你要死也只能死在我的手里!”练浩天怒吼,“你还我女儿命来!”

    叶凌萱看着安沂南缓缓退到一边,忽然觉得天色暗了不少,睁开眼再也看不见那日的灿烂阳光。

    练浩天扬鞭,鞭却迟迟未落。

    黑衣少年已卓然立于屋中,手指粗细的银色长鞭缠绕在墨色长剑上,竟如枯萎的树藤一般毫无生气。

    练浩天抽鞭,长鞭如直线般被绷紧,他的心里已暗暗吃惊,眼前少年不过二十多岁,但从鞭上传来的精纯内力已远高于他。

    “啪!”的一声,长鞭从中间断开。练浩天后退几步才站稳,气息已然不匀,“你是谁?”他沉声问。

    黑衣少年抛下剑上断鞭,淡淡道:“暗月阁薛夜痕。”

    “暗……暗月阁!”练浩天的额上已渗出冷汗。

    薛夜痕道:“若想以我暗月阁之人的命来取悦倚剑山庄,练庄主这如意算盘未免打错了。练冰月谋害玄凌,是死有余辜,练庄主自是清楚,还要报仇吗?”

    练浩天无力地瘫坐在地上,望着女儿的尸体,忽然大笑起来。

    这是一场他自己设下的阴谋不是吗?是他一手将女儿送上了黄泉路。早年丧妻,原以为他可以给女儿一生安稳的日子,却不料她因他的算计丧命。就算他留住这偌大家业,又有什么用?

    他笑了又哭,竟如疯子一般。

    安沂南的脸色已十分难看,犹豫着不敢再看叶凌萱。

    薛夜痕傲然而立,仿佛傲视天下的王。他背对着叶凌萱,道:“还不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