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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章未与醉,不相欢

    满堂,竟艳!

    妖冶,胭脂香!

    烟花地,久负盛名,历数过往之朝,无不鼎其盛源之络绎,推其昌者,不绝!王者,谙其鱼服,微访私巡,却在这般烟花之地流连,一派风流,当诸天子,说也惘然。

    “画扇!”皇帝,一踏入这般胭脂来回缭绕之地,闭眼一唤,居也顺其自然而出。就在此刻,一边逢迎客人的嬷嬷,眼一尖,便望见了这位贵服公子,当即眉开眼笑,如花绽放。

    “哟,公子端的好是面生,敢是第一次来我*?”嬷嬷摇曳着身姿,拽着手中那方丝巾,在这一片刻,便将微服的皇帝,上下打量了个透。但见他,外袍镀金,内衣镶锦,一把折扇翩翩,却在扇坠之处,落有一方型玉佩,明眼一望,当此无价,就绝非常人所能佩。

    继有一笑,嬷嬷心下打量着,却见皇帝似有不耐,“我说,你就打算这样接待客人!”皇帝斜了她一眼,眼神之中,这般娇扈,早是嬷嬷这种风月之人早所见惯的了,赔一笑脸,将之引至厢房之内,与之外边一派喧嚣隔绝。

    但见厢房之内,一扇屏风,上有美人图;一端古琴,上有铮铮弦;一截永乐,上书天恩……就在这一眼扫过之时,皇帝不禁大赞,“好,好一幅上书天恩,赏,重重有赏!”说罢,一锭黄金自怀中抛出,落在引进的嬷嬷手上,一刹时之间,她竟被皇帝的这般豪阔给怔住了眼。

    要说阔绰公子,她在此风月场所,自是见过不少,只是如眼前这位不知所云的公子面前,她便怎么也想不清楚,他这突然来兴打赏,究竟所为哪般?她不知的是,皇帝在甫一进房后,一眼所望的,便是这幅上书天恩之画,想他堂堂天子,所赐恩德,天下百姓,无不感戴,如今一见,自是大喜。可见处处宏恩,于他天子之治,大有相连,莫不书天恩,自是天子德,小小一番打赏,自是不在话下。

    “嬷嬷,朕……”皇帝蓦然刹住了嘴,轻咳了一声,“……正是听闻此楼之中,有一花魁,长得是天香国色,如同仙子降落凡尘,此时,当时为了此姝而来呀!”

    嬷嬷再一次将皇帝上下打量了一遍,嘴角边上的笑,依旧斜魅,“我说,公子消息来得还真是准呀,我这花魁才从京师处送来不久,立刻便有人人慕名前来,难得,难得呀……”妖冶的笑,洋溢在这间古雅的厢房之内。

    皇帝望着她,也是一笑,却将手中扇撑了撑下腭,“没有我这寻香客,哪来你满钵财呢?”言下之意,竟也有着嘲讽。

    嬷嬷听闻,也不变色,依旧迎笑而上。“公子说得极是!”眼珠几转,略带盘算,她叹了一口气,迎上皇帝,道:“不过公子,您怕是这消息,也打听了一半吧,您该清楚,我这楼中的花魁姑娘,可是连我这嬷嬷都谴责不得的,除非她自愿,否则我就算是有十条小命,我也不敢去要她下楼接客!”

    “哦?……”皇帝一凝眉,“这位花魁,是有多大能耐,竟连你这掌楼嬷嬷,也调遣不得的!”虽是如此之说,不过这样一来,皇帝的心中,对这位花魁的期盼,就更高了!暗暗期许,无论如何,也要见见这位花魁,亲自将她当晚莲台之上的那方丝巾卸写,看看究竟是何的天资国色,竟惹他当朝天子,也不惜劳顿,亲下江南。

    “这花魁姑娘,能耐……可大了!”嬷嬷说这话的时候,竟也带着几分酸味。想也是,一位活脱脱的大美人藏在她这烟花之内,竟然只能掩藏着,不能当钱一赚,虽然在这花魁交托之前,她也已赚了不少,不过若能让这花魁亲自接客,所能赚的,远多了去。

    “那究竟是何等能耐呢,我倒想亲自见识见识!”皇帝这回,好奇之心便更大了,他就不相信,这世界上,还有比他这天子更有能耐的人。

    嬷嬷笑了,也不掩饰,“看公子言谈,也是有见识之人,嬷嬷我也不隐瞒,我悄悄告诉你,这花魁的背后靠山,可是当朝四王爷!”

    “四王爷!”皇帝当下明了,甚至可说是欣喜着的,如此一来,这位名叫画扇的花魁,就果真是当晚献舞之人了。只是他不明白,四皇弟为何那么多此一举的,当晚献舞而后,便将这姑娘不辞辛劳的,遣送至这江南来,个中原由,当真叫他纳闷不已。

    “四王爷,又将怎样?”皇帝一句潇洒之言,手中折扇‘啪’的一声大打开来,说罢,欣喜踏步而出,道“嬷嬷,与朕带路!”说完,竟也径自朝前而去。

    “与朕带路!”嬷嬷沉吟着,“他疯了不成?”回转一念,嬷嬷竟吓得哆嗦,连连跟上。

    ……

    依旧小屋怅怅,落花婉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