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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章饯宴

    “娶我,好吗?”款款之意,在这短短数月的等待之中,如今二字,却饱载相思之苦!“无论你身在何方,无论边疆宫域,只要我身为你妻,如此便也足以。但祈我与你,生得同床,死得同穴,如此,画扇之愿,便也足以了呀!……”

    凌风但笑不语,一手抚上那容颜凄泣,万般怜惜呵。“画扇,你之愿,也是我之愿呀,……”凌风顿住了,道:“可是,你当知道,边廷之凶险,金戈铁马,那可是死人堆中找活路,刀枪丛里寻生机的生活啊,我不知道,我能否安然归来,只是,……我凌风此生,纵即是死,我也放当给你一个归宿,这是我应该做的,……”

    “凌郎!……”偎依在那胸膛之上,那熟悉的心跳,此刻却抵触上她心中的那抹脉脉青弦,言语之中,有着难以见得的悲怆,“我真不想,你远去边关,我也不明白,为什么你要违背自己的意愿,再次掺入这朝廷中去?”

    “兴亡之事,匹夫有责,何况我,……还是皇家之人!”凌风避开了画扇的这话,他知道,他要说他答应了凌羽,为报答他救下画扇而远赴边关,那样的话,画扇肯定是生不如死,既然如此,那么,就让他骗她一次好了。

    “我想听真话,……”谁知,画扇却是紧尽相逼,丝毫也不让凌风有半丝退让的机会,只是在凌风苦无言语之下,画扇却冷冷的,退了数步,怔怔的望着凌风,嘴边噙着一抹笑,足以倾倒众生的笑,只是这笑,却还带着几分凄寒,隐隐的泪光,有着幽怨,“我不痴,也不愚,你即便是不说,我也猜得到的了,不是吗?……”

    笑,如此凄美的笑,看在凌风的眼中,却是揪着心般的痛,痛入了骨髓。“画扇……”只是呵,奈何相见徒不知,“我希望你能明白我,我……”

    “明白你,……”画扇缓缓的回了头,声音却是颤抖着,“你又岂曾明白于我呢?呵呵,凌风,我希望的你,是一个从内心而自由的人,我不希望你为了我,把自己束缚从一只笼中之鸟,我曾是亲眼的,看到皇宫之中的那般丑恶,皇帝,皇子,梅妃,甚至……”她无奈的一笑,“甚至,那个为了你尽心尽力的凌羽!|”摇了摇头,她转过身,道:“你到底知是不知如果我的死,能让你自由的话,那我也上甘愿的呀!”

    “我不想这样啊!……”凌风摇着头,冷静了下来,“画扇,我们好不容易才能重逢,再过不久,我们也即将分别,我不希望我们在这个时候,为了过去的事,而发生争执,我既然决定了,任何事也别想叫我改变。”

    “等我吧,等我回来,我们立刻拜堂!”凌风也是转过身,背对着画扇,对上那冷冷秋月,“我不想亏欠任何人的,特别是亏欠凌羽的,你别做傻事,我会回来的,这一仗,为了你,为了我,无论如何我也不能输……”

    回步,转身,缘只一望,却再无半分留恋,或者是不如不见,免教生死作别怨。他毅然转身而去,循着冷冷秋月,瑟瑟秋风,那袭青衫,始终萧条,渐行渐远,消失在了这处竹院之地。

    清凄,罩满心间。画扇听着那脚步声远去,直至无声了,她才缓缓回过身,望着那方翠竹之地,何见我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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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夜,清秋之意,会有百楼珍琼,不罢不休。却见此处何地,方人天上,却是人间,除却帝王家,尚还有何?但见琼浆露美,百官文武,这御园之内,片刻之间,居也鼎沸人声。

    但见此刻,丝竹声方歇落,正坐龙庭之上,却见皇帝喜笑颜开,对着侧下正座却一直无言的凌风开了口,“三皇弟,朕自听四弟说起你要回朝堂日起,便一直心喜至今呀。今日,你我兄弟几人,总算欢聚,也不枉父皇当时,那么执着一念的,要你回来了呀,!”皇帝叹了一口气,对着煌煌苍穹,便是道:“父皇如果能看到这一幕,那该多好呀,不过,即便看不到,想必父皇的在天之灵,也能感到欣慰了。”

    凌风没有答语,却只是微微的,淡淡一笑。却听侧下百官,随即应声而喝,“陛下至仁至孝,真乃天下之福,苍生之福,……”语罢,却听山呼声重,飘进了凌风的耳内,他厌烦的,看向了坐在他对面的凌羽。

    却见凌羽,似是很习惯这样的趋炎附势,凌风时下,大感无奈。相比于此时的这皇宫宴席,凌风反倒更喜欢与那战场将士一般,狂酒当歌,也不必像现在这样忍受这朝庭独有的腐烂气息。

    酒过三巡,凌风大感无趣,却在凌羽的陪同之下,暂告失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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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御林边,杨柳岸旁,晓风残月。

    秋瑟瑟,入夜之间,有泛着几丝微寒。但是,此刻的御园池中,却隐隐有着水声溅起只声,循着宫灯明媚,清晰可见。这御池的边上,凌风此刻,正半蹲着身,一个劲的朝自己的脸上瓢泼着水,试图洗清自己身上所沾染的那丝官场的气息。

    如此来回,约莫刻钟,随同凌风一起抽身出来的凌羽,却是看不下去了,兴趣缺缺的,庸懒出声,“别洗了,再洗就脱了一层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