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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章

    徒虐

    此中情,当作天涯路;面相逢,却在为难处!

    曾几何时,在画扇心中,也曾如此的渴望过一次这样的重逢,却未曾料,又是此景,又是此地!或也曾对己言,此情不过一梦昙花,欢场女子,所承之客,数之何尽,他,亦不过是那众多过客中之一而已。

    但,此念百念,终究还念!任她如何断之,却始终梦魂缠绕,日牵夜挂,终究难耐心中那抹切切殷盼,总如梦魇,紧扣心底那丝脉脉青弦,就只为,梦中那句满注情与愁的“凌郎”一唤。

    “此画,不卖……”万千柔情百转,千回梦忆,终究被这一句冰冷,生生打破。萧郎何绝,竟致如此相对无言之地。

    “你……”在旁的邢良,却又何曾被人如此拒绝过,从来所到之处,无不千依百顺,何况如今,眼前的,不过一个卖画的,竟也嚣张至此。

    正待在旁的邢良欲发飙之时,在旁的画扇却开声了,“为何不卖?难道你的画,还得你看得顺眼的,才能卖出不成?”她故意说得轻蔑,心中,却不知自己为何要如此与他周旋。

    谁知,那凌风却咧嘴一笑,道:“你说对了,我的画,只卖给我觉得顺眼之人!”他望了一眼旁边的邢良,又是一笑,极为不屑,却道:“你就是刚才在西阁之上,为博美人一笑,而散尽千金的那位公子爷吧?”

    如此说法,在邢良耳中听来,自是当成了阿谀般话语,毕竟,能为其博得美人一笑而将千两黄金尽数倒入湖中且不喊一声冤的人,如此阔绰,确实值得炫耀一番了。只不过他不知道的是,在旁人看来,他不过也是一个纨绔子弟,浪荡烟花丛而已。

    却见邢良撇了撇嘴,煞是威风一般,走近凌风身前,一手搭上他的肩,道:“算你小子识相!……这样说来,那你就该识相点,随便开个价,把这画卖给这位画扇姑娘就得了,你开多少钱,本公子绝对不会眨一下眼的。”

    画扇望着邢良的这副嘴脸,此时此刻,却是说不出的厌恶。纨绔子弟,她自是见多了,但如此般自大狂妄之辈,倒是少见,却也令人徒增更多反感而已。

    然,凌风何许人也,又怎会被他这般气焰凌驾于上。凌风心知,而在旁的画扇,自也是肚明。只是谁,都不将此事戳破,俨然看着现在在面前作威作福的邢良自说自唱,仿佛看猴戏一般,令人不屑一顾。

    修长的手,一把搭上邢良此刻放在他肩上的手,道:“如此说来,公子是对在下的画,势在必得了?”语罢,凌风用手,在刚才邢良的手搭过之处,轻扫了几下,此样绝然,却无比潇洒。抬首一望,笑:“只不过你未必把人都看扁了,今日,我还真不做你这一生意。”说罢,转身去,就连对再旁的画扇,都不再流连一眼。

    徒身过,一抹清风,略带书香酒气,涣散入鼻。

    “等等……”画扇叫唤,“凌风……”

    邢良怔了住,“你,……认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