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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咸阳,繁华依旧更胜往昔。

    墨娘伫立在阔别已久的咸阳街头,身边是人潮涌动,鼎沸喧嚣,抬头往天上看去,那蓝的天白的云之下,隐隐约约能看到一层淡淡的金黄色帝王之气。

    这座城现在真正成了天子之榻,渭水之北,九宗山之南,山水俱阳,紫气东来,真是一处人间宝地。

    墨娘一边打量着路两旁的店铺,一边顺着路慢慢徜徉着,就在这时,身后的人群忽然传来惊慌的尖叫:“快闪开快闪开,那混世魔王又回来了!”

    墨娘乍问呼声,瞬间想起了自己第一次跟赢东鹊一起进入咸阳城的景象,那时候的两人鲜衣怒马,在人群中横冲直闯,而东鹊,也被这些咸阳的百姓呼做混世魔王。

    “姑娘小心!”

    随着身旁不远处一声惊呼,那疾驰的马已经冲到墨娘眼前。

    马匹一个玄衣少年,他见墨娘不识得让路,嘴角浮上一抹冷笑,胯下的马匹跑的更快,直接朝着墨娘冲了过来,看这样子竟然是想活活撞死墨娘。

    墨娘身子未动,丹田中云珠已转了起来,在那马匹行到跟前时,一层蓝色的光罩子出现在墨娘身周。

    那马上的少年乍然看到墨娘的云珠罩子,赶忙勒马,在马蹄子堪堪要碰到云珠罩子的时候,马匹竟然一个回旋嘶鸣,转身落到了墨娘身侧。

    墨娘翻了个白眼,真是便宜他了,要是这马撞到了自己的罩子上。那少年必然要倒飞出一条街去,摔个吐血骨折都不在话下。

    “不知道姑娘是哪一门派的?”马上的玄衣少年脸色冷的吓人:“你这般不声不响的暗算人。可不是名门正派的作风,该是哪个魔门的吧?”

    墨娘瞬间瞪大了眼睛。这少年颠倒是非的功夫倒是一绝:“我好好的走路,你冲了过来……”

    不待墨娘说完,那少年用眼角撇了墨娘一眼,声音冷冷的:“我是蓬莱阁的少主人天旬,蓬莱阁的阁主是我爹。”

    “……”墨娘眯了眯眼睛,这叫天旬的少年身上那股子劲头跟东鹊还真像,东鹊就没事闲的用秦王是我爹来压人。

    不过当初自己一点不讨厌东鹊,可现在墨娘看着天旬,觉得当初自己一定是猪油蒙了心。才觉得东鹊不讨厌。

    “报出你的名字。”天旬的目光落在墨娘的脸色,见墨娘长相清丽脱俗,眼中便闪过一抹惊艳,惊艳之后,嘴角多了些玩味:“本公子的剑下可不杀无名之辈。”

    “你以为你杀的了我?”墨娘歪着头看着马背上的天旬:“还有,看你的境界,你明明能御空飞行,为何非要骑着马在人群中横冲直闯?!你这样草菅人命,蓬莱阁也不过如此嘛!”

    天旬脸色一黑。想到自己平日爹爹的教诲,今天这姑娘的话要是传回了蓬莱阁,自己又没有好果子吃了。

    天旬连忙双手抱拳,对着四周围观的百姓说了句:“天旬刚刚从城外猎杀妖兽而归。体内灵气不支,无法御空飞行,身上又带有紧急的消息要禀告宗门。所以才纵马驰骋,不足之处还请大家多担待!”

    随着天旬话音一落。人群里一片嘘声。

    “这魔头,装什么大尾巴狼。他老子的脸都给他丢尽了。”

    “就是就是,天阁主一向济世为民,却不知为何天道不公,给了他这么一个儿子……”

    “又不是第一次在路上纵马疾驰了,还说这个,当我们是傻子呢。”

    “这混世魔王,可怜了天阁主,一心为民,没得时间教育儿子……”

    修真之人自然耳力极好,那些百姓的议论声,一字不落全都落在天旬跟墨娘的耳朵里。

    天旬脸色更黑,他坐在马上俯身看向墨娘:“若不是看在你有几分姿色的面子上,敢如此挑衅我,早已经血溅五步了。”

    墨娘冷笑,刚要答话,便听身后不远处传来一女子的声音。

    “是天旬公子回来了么?”

    墨娘跟天旬俱都扭头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只见一莲花形状的步辇从拐角处钻了出来,步辇顶部覆盖轻纱,轻纱自然下垂,步辇内佳人倩影透过轻纱依稀可见。

    刚刚那说话的人便是站在那步辇一侧的一个丫鬟,丫鬟见天旬跟墨娘都望向这边,便回身看向了步辇。

    步辇内的人摆了摆手,步辇落地,一只纤白素手将轻纱微微掀开一角,步辇内美人垂首低低跟那身侧的丫鬟说着什么。

    “那步辇里面是赢果儿?”墨娘觉得眼前的一幕出奇的眼熟,这般的阵仗,想来必然是长公主赢果儿了。

    只是这赢果儿如今怕也有四十多岁了,还做这少女姿态,未免也……

    “自然。”天旬低头看向墨娘:“那是天下第一美女赢果儿,可如今我看你的姿色也未必亚于她。”

    “当真?”墨娘抬头看向天旬,眸子里闪着一抹希冀,虽然时间久远了,可墨娘心中已然依稀记得第一次在渭水河畔,白羽扔下自己跟这个大秦美女跑了的事情,那自己不就是不如这赢果儿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