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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悠然阁是王翦将军府西苑的一个独立的小院子,院内一间二层的小木楼,楼前一片绿意盎然,靠近院门口处有一株百年梧桐。

    此时此刻正有一男子在梧桐树下长身而立,男子一袭黑色长袍,墨色长发束起在脑后,峨冠博带,下巴线条刚毅,剑眉入鬓,目光犹如清晨的潭水,深邃之上还带着一层薄薄的雾气,只脸色有些病态的苍白,正是墨娘找了许久的白羽。

    白羽手里拿着一枚竹笛,正放在嘴边吹着。随着短促的笛音响起,一只盘旋在院子上空的海东青落入修然亭内。

    白羽伸出胳膊,那海东青自动落在白羽手臂上,伸手从海东青的鹰腿儿上拿下一个布卷,白羽又挥手将海东青放飞蓝天。

    “连最后一道防线也失守了……”打开布条,白羽蹙眉,将布条撕碎,又咳嗽了两声,脸色更显苍白。

    就在这时,院门口传来了一阵杂乱的脚步声,跟脚步声一齐传来的,还有王翦清亮的嗓音:“墨姑娘,将军府空房间很多,你是在不必非得跟白羽将军挤在一个楼里。”

    “这悠然阁不是有个二层小木楼么?”墨娘一边往院子里走,一边答那王翦:“楼上楼下住在,也好互相照应嘛。”

    听墨娘这么说,王翦忍不住嘀咕道:“将军府的丫鬟小厮足够用的,需要什么互相照应……”

    墨娘却恍若未闻,径直的踏入了悠然阁的院子内。

    “白羽?”一踏入院子墨娘就看见那站在梧桐树下,远远望着自己的俊伟男子。

    “你怎么来了?”白羽从树下走出来,阳光洒了他一身,晃的墨娘有些眼花。

    “我……”墨娘刚要说话,只觉得丹田中气血上涌,整个人头重脚轻的往地上载了去。

    白羽见墨娘要摔倒,想提起轻功过去扶一把,可一运气,他面上显出一丝不正常的红晕,开始猛烈的咳嗽起来。

    那渡江翻船后留下的伤,到现在还没痊愈,还是不能运功,血气凝滞。

    等白羽咳嗽顺了,再抬头去看墨娘,却见墨娘正稳稳当当的躺在王翦的怀抱里,而王翦此刻正望着墨娘紧闭双眼的容颜发呆。

    刚刚墨娘晕倒,王翦想都没想就伸手去帮忙,将昏迷的墨娘抱在怀中,王翦只觉得这墨姑娘的身子柔若无骨,长发黑亮的惊人,小巧的下巴,朱色的双唇,脸颊绯红,鼻尖上还有细细的汗珠,紧闭的双眸睫毛轻翩,最重要的还是腰部那不盈一握的触感。

    王翦不禁暗叹道,这墨姑娘昏迷的时候比醒着的时候好看多了,她醒着的时候给人的感觉太冷太清高,自己果然还是喜欢她现在这个软软儒儒娇弱的需要被保护的样子。

    “你抱够了没有?”白羽不知何时走到了王翦身旁,正冷冷的看着他。

    王翦嘴角轻翘,将墨娘整个人打横抱在了胸前,抬起头,王翦脸上飞速换上了一抹忧心的神情:“这墨姑娘怕是舟车劳顿,我去帮她找个医师来。”言罢,王翦抱着墨娘直接一个转身,就要往院子外面走。

    “若我没有记错,刚刚墨娘是说要住这悠然阁的。”白羽眼中带着冷芒:“在下一个人住这么大的院子,还真是很不自在。”

    “男女授受不亲。”王翦扭头对白羽说道:“我终究还是觉得,让你们两人挤在一个悠然阁,那便显得我王翦太待客不周了。”

    “放下墨娘。”白羽的耐心耗尽,不想再同王翦逞口舌之利:“你怀里的墨姑娘,是我的妻子,武安君府的媳妇。”

    “啊?”王翦吃惊,可抱着墨娘的手却一点没松:“可这姑娘明明还是个处子。”

    白羽皱眉,心里暗暗骂人,这王翦怎么知道墨娘还是处子的?难道这是不是处子还能从外表上看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