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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平战场依旧还是那副鬼气森森暮霭沉沉的模样,墨娘拖着僵硬的身子走近了这一片昏黄之中。

    穿过空地,进了树林,轻车熟路的到了黑水潭边。

    黑水潭的水已经泾渭分明的划出了八卦阵形,一面是极阴,一面是极阳。

    墨娘立在水潭边,木然看着水面。她不知道为何,会来到这里,刚刚在路上,她一直用说服少年出山,拯救众生来给自己动力,可她心底知道,这少年根本无法踏出这片林子一部,他便是再强大,也只是这一片领域中称王而已。

    “你在想什么呢?”身后传来少年清冽的声音,却是外出散步的少年骑着老玄龟回来了。

    “你……”墨娘回过头,看着少年那张与白羽相似的脸,泪流满面:“我还以为你在水底。”

    “这阵子你也不知道跑哪里去了,我怕我一直呆在水底,你即使回来了,凭你自己的道法,也无法沉入黑水潭底啊。”少年语气暖暖的,偏偏还昂着脸,做出一脸鄙视的样子。

    “嗯。”墨娘也不跟少年逞口舌之利,她乖巧的坐上了老玄龟的背,任由老玄龟托着她跟少年两人,缓缓爬入黑水潭之中。

    “你受了不小的伤……”少年皱了皱眉头:“这是业火?你做什么孽了?招来这种东西?”

    “……”墨娘默然不语。

    少年见墨娘不愿多说,便也住了口。

    再次回到山洞之中。少年取下了墨娘脚上的金色藤蔓,并告诉她,此间领地随她行走。只是切莫要晚上出门,外面的阴气在夜里会变得浓重无比,顷刻就可要了她的命。

    与此同时,咸阳城外。

    正午的阳光透过云层,射入城中,嬴政穿着一身名黄色的皇袍,坐在阿房殿上方。看着摆在殿堂中间的两具尸体。

    一具是霜夫人,另一具是赢果儿。

    “你是说,果儿昨儿又被杀了?”嬴政一脸无奈。他顺了顺鬓角的发:“算了算了,本来聚魂入体就有违天和,看她这来回死反复死的朕也厌倦了,就让她入土为安吧。”

    东鹊颔首应下。又问道:“那这霜夫人怎么处理?”

    “这霜夫人倒是个尤物。复活她吧。”嬴政一脸的风轻云淡。

    “可……”东鹊摇了摇头:“可昨夜儿动用了皇陵中的拘魂阵,却没有拘到霜夫人的魂魄……”

    嬴政闻言,目光闪了一下,随即嘴角浮现出一抹冷笑:“那定然是苏华拘走了霜夫人的魂了。”

    “若是如此,儿臣去向他讨要。”赢东鹊转身欲走。

    “慢着。”嬴政阻止了东鹊,说道:“且让苏华再嚣张一段时间,等我聚齐了十件神器,再收拾他不迟。”

    东鹊连声称是。

    “那墨娘来了么?”嬴政将身子往后一样。调了个舒服的姿势靠在椅子背上。

    “没来。”东鹊眉头也紧紧皱着:“而且,墨娘出了咸阳城郊的范围。怕是已经连夜跑远了。”

    嬴政闻言,倒是大吃一惊:“我倒以为这墨娘是个有情有义的,没想到她竟是扔下了这帮朋友独自跑了。”顿了顿,嬴政好似忽然想到了什么,问赢东鹊:“果儿昨儿是被谁杀死的?听说早上咸阳城的防御结界破了,墨娘可是进城了?”

    “墨娘进城没进城,儿臣不知道。”东鹊摇了摇头,以墨娘的修为,便是进了城,这城中能感知到的又有几个:“果儿,是被白羽杀的。”

    “白羽醒了?”嬴政挑了挑眉毛:“看来我昨儿在炼化神器的时候,错过了不少事啊。”

    “的确,昨儿发生的事倒是满精彩。”东鹊抬头看着嬴政,恭恭敬敬的说道:“昨儿将白羽挂在城墙之后,墨娘便发了疯的冲击结界,结界碎了之后,儿臣还以为白羽要被她救走了,哪知道白羽竟然出手伤了墨娘,将墨娘打到结界之外,也正是因为有了白羽争取的这段时间,咸阳的结界才再一次开启。”

    “呃……”嬴政眯了眯眼睛:“这么说来,在白羽的心中,朕到底要比墨娘重要上那么几份。”

    “父王,您还不了解白羽么?”东鹊一脸的无奈:“早年你不是还跟孩儿说过,白羽的忠心,也只有已去世的神女可以相比了,而白羽更可贵的是,神女对你忠心是因为信仰神殿,而白羽却是信仰你这个人。”

    听东鹊这么说,嬴政仰头大笑:“罢了罢了,今儿就不杀白羽那个老父亲了,我想想……”嬴政眯了眯眼睛,又说道:“我是先杀流云,还是先杀殷水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