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数百年来,世家门阀一直把持着很大的权势,他们并不是以赚钱为目的的商户,他们的触角深入到民间官场甚至朝堂的方方面面,他们尽一切的可能去展和延续各方各面的关系。他们的势力,并不单单体现在商场上,更重要的是,他们在民间和官场有着非常大的影响力,这种影响力甚至能左右官场动态和局势,所以世家门阀,往往也一直为当权者所忌惮和防备。

    一个传承数百年的世家门阀,除了在当地有根深叶茂的势力外,还得学会凡事低调。力求在不显名不扬万的前提下,平稳而有效的展壮大。几乎所有那些嚣张跋扈的世家子弟都是世家中的旁系子弟,而真正的那些世家直系子弟,或者说是掌舵人全都是一幅文质彬彬的样子,他们这些人中行事不仅不会仗着家族的名头在外面嚣张跋扈,横行霸道,相反,他们无论在什么地方,什么场合,遇到什么事情,他们总是彬彬有礼,谈吐不凡,千年来的孔儒礼教,总能比较完美的在他们身上体现出来。

    这些世家的直系子弟们从小所受的教育,便是以家族为荣,如何为家族争取每一分利益,他们明白一个道理,嚣张跋扈的世家绝对活不长久,千百年来,历史的滚滚洪流,大浪淘沙之下,嚣张跋扈的世家,早已被洪流所湮没,留给世人的,只有一段曾经存在的传说。

    山东张家的府坻座落在徐州城郊的山坡之上,这看起来根本不像是一座府坻,反而更像是一座坚固的城堡。而张家家主的书房设在一座怪石鳞绚的假山之后,显的有些陈旧,但却不失世家的大气碜礴,前堂上方高高悬着一块木制牌匾,牌匾上书三个斗大的黑字:“飞云居”。

    “飞云居”是由张家的第一代家主所建造的,在飞云居内有着张家先祖的祖训,“以礼持家,以礼治家,以礼传家。”张家的祖先们当年在莫定世家门阀的基础后,便将此列为金科玉律,祖先们都明白,当家族展壮大到能够影响朝堂甚至是天下局势的地步时,便需韬光养晦,凡事莫为己甚,莫与当朝统治者生太过尖锐的矛盾,以免给家族带来灭顶之灾。

    一代一代的传至现在,直到现在已经近二百年了,张家能成为几大世家之一,可以说,家训居功至伟。

    当代张家的当家家主张越端起精致的茶杯,轻轻饮了一口谷雨前采摘烘焙的雨前龙井,然后搁下茶杯,望着堂外悄悄下起的春雨。不觉叹了口气。

    他的儿子张鹏程也同样静静的坐在一旁抿着嘴一声不吭,一双剑眉微微的皱着。似乎在想着什么心事。

    父子人就这样相对而坐,久久不一语。

    一股冷风从外面吹了过来,却令二人尽皆一震。随即如梦初醒,两相对望,不由露出了几分苦涩的笑容。

    清了清嗓子,张越低声道:“程儿,你德飞叔叔这回可真是遇到麻烦了,不管怎么说他都是咱们张家的人,为父怕朝庭借此事像咱们发难啊,你向来聪敏多智,可有办法救他一救?”

    张鹏程苦笑了笑,缓缓摇头:“爹,十六叔已经深陷泥潭,难以拔足,我张家若出手相帮,后果难料,也许非但不能救出十六叔,反而整个家误会被他一同拉进泥潭,爹,咱们张家经营了二百年多年,好不容易有了如今的局面。实在冒不得这个险啊。至于说朝庭借此事对我张家发难,大可不必担心。此时新君刚刚登基,天后陛下恐怕在忙着收拢朝庭的各方势力,以达到继续控制大唐江山的目的,目前,他们很难分出手来对付咱们。也不敢分出手来对付咱们世家。天后想必也会害怕万一真的引起了所有世家大族的不满”

    张越怔怔望着黑夜,幽幽叹气道:“我何尝不明白这个道理?只是我与你德飞叔叔相交数十载,少年之时,我们便是至交好友,遥想当年,我们秉烛夜谈,各言生平抱负,那时的我们,是何等的轻狂畅快,为何数十载之后,德飞却,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