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举手投足间,王天就收回了自己的杀气,原本冲天盈野,如有实质的杀气眨眼间就消失地无影无踪。看来,前番经历过的血战,对于王天的自身也是一种磨练。

    现在的王天对自己真气掌控力已经越来越高,这要放在以前,简直是不敢想象的,毕竟王天并不像那些正统的修真者,都是从小就开始洗经伐髓,一步一步按部就班开始修炼的。

    眼瞳中的火光逐渐褪去,不复刚才那种恐怖的深渊恶魔的样子,他漆黑的眼睛又恢复了清明,王天摇了摇头,淡淡地道:“据我看来,那个黑衣人恐怕也不是赵阀中人罢。”

    未着一缕的上身坦然地暴露在深冬的寒风中,王天的语调中带有一种不可辩驳的沉稳以及坚定,在空气被撕裂发出的呜呜呻吟中,他的声音一字不落的被韦立听在耳里。

    仿佛是受到了某种怀疑,韦立一下子就跳了起来,连连说道:“不对,不对,公子,我明明看到他使的就是赵家的独门心法,而且他出手又如此大方,一万两金子啊,除了四大门阀,还有谁有这么大的魄力?而且他也亲口承认了,他就是赵家的人。”

    投效赵家,是韦立在遇到王天之前早就做好的打算,这次为了伏杀兵部尚书李清,韦立可谓是下了血本,为了这次计划得以圆满的成功,他甚至还亲手解散了他多年来的心血。

    虽说那一万两黄金也非常诱人,但这并不足以韦立下定如此之大的决心,这种杀鸡取卵的事情,韦立是绝对不会做的。

    真正诱惑韦立的,是他能够攀上赵阀这根大树,从而实现自己的复仇大计。

    现在王天一番话,彻底打碎了韦立原本心中的坚持,就好像是有人突然对一个基督徒说,世界上根本不存在上帝,你们都是一群笨蛋,居然崇拜一个虚无缥缈的东西。

    所以韦立一下子就愤怒起来了,甚至不怕从此以后在王天的心里留下不好的印象,双目灼灼的看着王天,好像不给他一个合理的答案,他就绝不甘心,会和他理论到底一样。

    不置可否地笑了笑,毫不在意韦立气势汹汹的样子,王天脸上平静地就像是一滩汪水,任何事情都不能在他的心中荡起一丝涟漪:“你认为,以赵阀的实力,他们杀人,还会假手与别人?难不成,你自认为你的实力能强过赵阀的那些高手们?”

    没等韦立说话,王天眉头轻皱,又紧接着道:“这件事情疑点太多,按你话里的意思,赵阀是为了掩人耳目,所以才出重金,借刀杀人。这里就更可笑了,以赵阀往日果断狠辣,行事不拘一格的作风,一个小小的兵部尚书而已,杀就杀了,又何须绕这么大一个弯子,买凶杀人?若是你的手下落在了官府的手里,亦或者,你不幸被擒,还不是要把赵阀给供出来,赵阀又何必多此一举呢?”

    虽然王天在说话的时候,脸上依旧是在轻轻地笑着。但是韦立还是仔细地注意到,每次再说到赵阀这两个字的时候,王天总是要不自觉地停顿一下,而且王天眼中闪过的一道道若有若无的寒芒,更是被韦立小心翼翼地给捕捉到了,同时也更加坚定了他心中的想法:自己的这位便宜主人和赵阀之间,一定有着什么仇怨,而且这仇,恐怕还不小。

    王天有条不紊地分析,一连串的为什么加上在韦立印象中赵阀一贯的行事作风,更是让韦立无从辨别,沉默了一会儿,冷静下来的韦立讪讪地问道:“既然如此笃定此人非赵阀所属,那依公子你所见,这黑衣人又是属于哪一家的呢?”

    王天不答反问:“李清之死,谁的得益最大呢?”

    “这个”韦立挠了挠头,没过一会儿,他脸色大变,脱口而出:“公子你是说”

    “不错。”王天抬头望向西方,残阳泣血,此时太阳已经快要落山,水天相接之间,天边的云朵好似火烧,通红无比。

    “怎么可能,淑妃圣眷正浓,她怎么可能擅自劫杀朝廷重臣?若是此事一但外泄,难道她就不怕引起当今天子的猜忌吗?”看到王天肯定的表情,韦立大吃一惊,连声带也跟着颤抖起来。

    王天冷哼一声,白齿间露出森森的寒意:“猜忌?哼,她连当朝的皇子都敢派人劫杀,还有什么是她不敢的?即使是李隆基知道了又怎样?难不成还敢冷落她不成?淑妃的背后可是靠着赵阀,当今天下的第一世家,李隆基还不是得看赵阀的脸色行事?有这个强大的门阀撑腰,她有什么好怕的?”

    这番直呼当今天子名讳的话,落在韦立的耳里,可谓是极为的大逆不道,如果被有心人听到,恐怕立马就得报官了,闹不好就是一个造反谋逆,十恶不赦,抄家灭族的大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