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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中最后一个学期如期到来,这意味着还有不到四个月我将从德育中学毕业。迎来我的大学生活。可我知道,这四个月并不好过。

    因为春节刚刚过去,喜庆的氛围尚有余温,同学们的表情也如同除夕晚上看春晚一样,丰富多彩,褒贬不一。

    德育中学一下子由宁静变的喧嚣热闹,你随处可见三三两两,三五成群的学生讨论着寒假的趣闻,当然有的也在抱怨,抱怨寒假时间太短,还没来得及享受,就又要投入到枯燥乏味的学习中。

    因为是新学期第一天,并不安排课程。

    教室里的纪律有些杂乱无章,同桌之间,前后桌之间一下子好像就变成了多年未见的老友,仿佛有说不完的话,叙不完的情。

    我的同桌还是不太愿意跟我讲话,而我的后桌空空如也,同样新学期缺席的,还有李祉欣。我一个人呆坐着,脑袋放空,盯着教室的门出神。等待班主任的到来。

    我不敢往最后一排看,我能感受到于思洋火热炙烈的目光,仿佛后背都要被灼伤一样。于思洋很早就来到教室了,这是他一向以来保持最好的习惯。

    而我今天刚好是来的比较晚。我是故意的。我已经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该说些什么。

    上官老师走进教室,认真的看了一眼在座的每一位同学,然后浑厚的声音响彻整个教室:“同学们好。”作为不是正式的英语课,只是新学期的打招呼,上官老师并没有说英语。

    “新的学期,这可能是我们师生最后一起度过的日子,我很感谢,在我回国任教后能碰到你们,从而使我的职教生涯不至于那么单调乏味。可能这两年多,我做的并不够好,但是有遗憾也许是另一种美吧。你们都是懂事的孩子,我相信不用我每天耳提面命,谆谆教导,你们也能做的很好。孩子们加油!”

    我原本不知道上官老师为什么在新学期第一天,报道的时候会说这些酸酸的话,可是他最后那一句加油,让我明白,他是在给我们加油打气。这对于每一个高三学生来说都异常重要。

    原来的用心良苦是每一天都在不断渗透的。

    加油打气结束后,上官老师又和大家聊了一些家长里短。

    于思洋给我发信息放学等我。

    我一个人无聊的走在学校那条唯一的鹅卵石小路上,顺手捡起几块漂亮的,光滑的鹅卵石,在手里把玩着,突然想起小时候玩的那种游戏,虽然不知道叫什么名字,但感觉是甚是有趣。

    厉害的人,可以两只手玩转三个或者三个以上的沙包,像杂技一样,向空中抛起一个沙包,不待它落下,就会接连抛起手中的另一个。几个人一起玩,看谁抛的最多,谁就是赢家,就是最厉害的那个,下次一定也会被邀请。现在没有沙包,只能用鹅卵石来检验一下我的伸手是不是还一如从前,我只能玩两个,抛起,心中默数:一,二,三,四

    “你小时候也玩这种游戏吗?”于思洋站在我的身后。

    我转回身,淡淡的说:“是啊。”

    于思洋一步步走到我的身边,得意的说:“我小时候玩这个可以说最厉害,和我一块玩的小伙伴,不管男孩和女孩,都是我的手下败将。要不要比试一下?”

    我向来经不起别人的激将法,比就比,谁怕谁?可是想到于思洋这种讨好女孩子的方法实在太过拙劣,所以我根本提不起什么心情。

    “既然那么厉害,我直接认输好了。还比什么啊!多无趣!”

    于思洋愣在那里,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我转过身去,不去看他无辜的眼神。

    “还在生气啊?”

    “没有。不至于!”我轻描淡写。

    “那干嘛还一副这样得理不饶人的样子。我说过我可以解释的,可是你不听啊,你就算要判我死刑,至少也要给我一个申辩的机会啊,不能这样一棍子把我打死啊。”

    看,他总是这样理直气壮。

    “那你解释吧。”我冷漠的说。如若不然,于思洋一直会纠结于这件事情,明明是他亏心,最后反倒是我的错了。

    “可能你并不知道,我的爷爷奶奶家也在清澍县。”于思洋说。

    我惊讶的无可名状,我跟于思洋同学六年,可是却从未听他说过。

    “那你也是在清澍长大吗?”

    “不,我就是在清湾长大。那个男人跟我妈就是在清湾结婚的。但是我爷爷奶奶却是一直在清澍的。我平日里不怎么去他们那里,只有逢年过节的时候。我才会去,说实话,我恨那个男人,其实这种恨最后也或多或少的连带到爷爷奶奶身上。所以我不太喜欢跟他们过多的接触,要不是我妈,我想我是不会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