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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伪装,其实我比谁都会。

    尤其,是在你的面前,你和余莫浅的面前。------顾谨谨

    周围忽然又热起来,空气变得很干燥,没有一点点的水分。

    顾谨谨一直笑着望着余莫浅,笑到自己的笑容僵在嘴边,笑到面部都痉挛了,还是保持着笑容,像是赌气般在期待着余莫浅下一刻的举动。

    可是,余莫浅仍旧没说话,她一边挽着苏忆年,一边望着她。

    过了将近一分钟,顾谨谨实在撑不住了,笑容瞬间败落下来。

    这时,余莫浅才有了举动,水汪汪的眼里尽是幸福的韵味,朝苏忆年亲密地低语道,“忆年,我们不是说好了吗?”

    “说好什么?”苏忆年不解地问。

    余莫浅示意苏忆年微微低头,似乎是要对他耳语。

    苏忆年照实微微低了头,余莫浅便凑到他耳边,用一种第三个人也可以听到音量对苏忆年说,“我们不是说好,见到谨谨,要请她吃顿饭吗?”

    余莫浅并不矮,却硬要苏忆年低下头对他耳语的样子让顾谨谨不禁嘲讽了一下,这样不必要的举动只是在做给她看。

    余莫浅说完,还撒娇地蹭了蹭苏忆年的胸膛,而苏忆年则是轻笑,推开了余莫浅,小小地斥责了下余莫浅,“谨谨兄还在这里呢!”

    顾谨谨没有反应,只是朝苏忆年笑了笑,仿佛很不在乎。

    伪装,其实她比谁都会。

    苏忆年淡淡地回了她一笑,那笑容不咸不淡,似乎什么意味都没有,又似乎什么意味都有。

    顾谨谨看不懂,也.....不想懂。

    “谨谨,这附近有家很不错的甜点店,我们一起去吃吧?”余莫浅说完便很是亲昵地走过来想要挽着顾谨谨的手,顾谨谨却向后退了一步,留下余莫浅悬在空中的手。

    苏忆年见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拉起顾谨谨的手走到一边,脸上仍旧笑着,只是语气里带了一点斥责,“谨谨兄,你......是不是不喜欢浅浅?”

    顾谨谨摇头,老实回答,“没有,我只是不太习惯不熟的人一下子很亲近我。”

    苏忆年听了,若有所思很久,才缓缓问道,“那....你觉得她和我配吗?”

    他眼睛里有东西在闪躲,一片片树叶的影子落在他的脸上,让顾谨谨看不清他的表情。

    她沉默了很久,纠结了很久,内心一直揪着。

    但顾谨谨还是把手伸进了包里,将鲢鱼拿出来,嘴角微微开启,就要打算递给苏忆年对他表明心迹时,余莫浅忽然走了过来。

    她看了看苏忆年,又看了看一点点走近的余莫浅,心里那块揪着的感觉此时更加膨胀起来,胀地让她很难受。

    顾谨谨看了眼鲢鱼,像是下了什么决定,在余莫浅到来前慌忙地把鲢鱼藏好。

    她的鲢鱼决不能,不能在这样的地点,这样的情况下给他!不能!

    “谨谨?”苏忆年不解地看着她从包里掏出一个型似巫毒娃娃的淡粉色草编娃娃,又看着她慌忙地把那个草编娃娃塞了回去。

    顾谨谨摇摇头,朝苏忆年苦笑着,脸上尽是对他欲言又止的表情,而那笑容苦到让苏忆年觉得她喝了杯没有加糖的黑咖啡。

    “你怎么了?”苏忆年不知道为什么,看到顾谨谨那样苦的笑容竟为她担忧起来。

    苏忆年说完后,余莫浅走到了苏忆年身后,笑着站在了苏忆年的旁边。然而从顾谨谨的角度看去,竟那么和谐。

    和谐到让顾谨谨想到一个词:才子佳人。

    顾谨谨不禁苦笑起来,望着苏忆年说了一句话,说了一句她觉得她把毕生的演技都贡献在里面的话,一句违心到极致的话。

    “你们,很配!”

    她说完,苏忆年脸上的表情顿时复杂起来,也不知道是开心还是伤心。

    余莫浅却笑吟吟地将脑袋轻轻搭在苏忆年的肩上,一副小鸟依人地说,“忆年,谨谨说我们很配呢!”

    顾谨谨伸进包里的手紧紧握住鲢鱼,脸上还是在笑,可心里却被伤地直滴血。

    苏忆年,哪怕只有一点点,你真的没有......没有喜欢过我吗?顾谨谨望着苏忆年,用眼睛默默地问。

    而她眼里的讯息,苏忆年却没有看到,他一直望着地上斑驳的影子不知道在思考什么。

    顾谨谨绝望了,心在那一刹那间化为灰烬。

    她忍着夺眶而出的眼泪趁苏忆年还没有醒神的时候,匆匆跟余莫浅道了声别,然后快步离开,步子快得让她觉得自己是在落荒而逃。

    顾谨谨忍着眼泪走了好久,直到看不到苏忆年和余莫浅时才停下来放肆哭泣。

    豆大般的眼泪一颗颗落下,心里是一片黑暗,无穷无尽的黑暗。

    “苏忆年,你知不知道,一个人的失望太多就会到达绝望,一旦绝望了,我....就不知道该怎么喜欢你了”她望着空中仍旧明亮的太阳自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