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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炮击持续了整整一夜,第二天早上,震耳欲聋的炮火声才停止,地面的颤动也终于停了下来。幸存者们走出棚子,打量着这座满目疮痍的城市。

    繁华的都市已经成为了一片废墟,密集的炮火几乎将所有的建筑物尽数摧毁。幸存者们互相搀扶着,满脸悲伤地看着眼前的一切。

    苍凉,这连绵的废墟给人的感觉分外苍凉。那焦黑的巨大石块,还有冒着黑烟的燃烧物,都仿佛在诉说着昨晚上这里发生的一切。这里曾经是幸存者们的家,而现在,一切都被抹去了。

    结束了吗?战晓回头看看医院,又看看另一边的废墟。医院仍然是洁白崭新,昨晚猛烈的炮火甚至都没能给它添上一点黑色的伤痕,它就那样挺拔在废墟之中。

    在距离医院五十米左右的圆形区域有一条非常明显的分界线,线的那边是漆黑的焦土,线的这边还是发亮的大理石,这仿佛是地狱与天堂的界线,这边是毁灭,那边是新生。

    邢云拿着望远镜仔细观察,好一会儿之后确定道:“没有水人了,至少在望远镜的视野范围内没有发现。”

    战晓点点头,叹了一口气,他第一次对未来迷茫,以后的生活会是怎么样的,是生活在军事基地里还是重建家园?这些他都一无所知。

    战曦靠在哥哥的肩膀上哭了,她说:“哥,结束了……结束了……本来我应该高兴才对啊,为什么现在感觉这么悲伤啊……家,家没有了,哥……就连爸爸妈妈,都不知道哪去了……”

    战晓低下头去,将战曦脸颊上的泪珠擦掉,很认真地看着她:“战曦,要坚强,一定要坚强起来。家没了,还可以再去组建,爸爸妈妈没有了,我们还有自己。一定要坚强,明白吗?”

    小战曦眼里泛着泪花,很认真很用力地点了点头……

    可能是受到战曦的影响,幸存者们也都情不自禁地悲伤起来,人群顿时悲不自胜。

    搞笑张恒这时候拿出了自己的杀手锏,他向前一步,双手掐腰,竟然扯着破锣嗓子鬼嚎起来:“水人我告诉你,本大爷就在这!今天算你倒霉跑到这里来!水人我告诉你,有炮弹谁都了不起,一炮炸成两个小饼饼!”

    这货用《北京欢迎你》的调调不断狼嚎着,尤其是最后的小饼饼喜感十足,本来沉浸在悲伤之中的幸存者们都被他逗笑了,气氛立刻又好了不少。

    战晓这不知道是第几次被张恒弄得哭笑不得,他还想好好缅怀一下自己失去的一切,不曾想张恒用这么简单粗暴的方法,直接把他从那种情绪里砸了出来。

    裘生指着远处的一块废墟,吆喝道:“哎哎哎,你们看那个像什么?”

    幸存者们的目光投向那块废墟,有人不确定地问道:“像向日葵?”

    裘生摇头,卖起了关子:“不对不对,我怎么没看见瓜子?”

    邢云试探着说道:“难道是菊花?”

    “呸呸呸!”裘生双手指指点点,鄙视道,“什么菊花,你天天脑子里在想些啥?小孩子怎么这么不学好?”

    邢云的脸红扑扑的,摇晃着拳头说道:“我不小,我不是小孩子,我今天二十二岁了!我看你自己也不知道那是啥,就是想让我们瞎猜的!”

    邢云这一激,裘生马上就沉不住气了,他指着那块废墟说:“难道你们不觉得这个东西长得很像我嘛?你们看,这鼻子,这眼睛,这嘴巴,有没有很像?有没有?”

    众人大笑,还真别说,经裘生这么一提示,那块废墟还真有点他的肖像画的意思,这把幸存者们都逗笑了。

    这两个活宝真是找到一起去了,有这两个家伙在,战晓还没有为幸存者们的心理状况操过心,也算是两个人最大的贡献了。

    而且看样子,邢云也有加入搞笑二人组的潜质,战晓想想以后三个人说相声的情景,就控制不住地想笑。

    突然间,张恒的耳朵动了动,他对众人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做出正在仔细聆听的动作,过了一会,他兴奋地说道:“是履带的声音,应该是坦克,我们终于要得救了!”

    “我说你这耳朵怎么比狗鼻子还灵啊。”裘生笑话他。

    张恒不甘示弱,嘲笑裘生的语文水平:“你这通感用的真不错,另外加一句,我真的看见了履带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