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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夜太过光亮的月色,让那浩瀚长空之中点点繁星,多了几分炫彩与耀眼。星辰之下,梁笑笑手捧温酒,立于窗前。每一次仰首与俯首之间,不禁都要细细长叹一番,似乎有着心事。然而却则不曾与平常女子那般,自言自语,用些不切实际的言语安慰自己。

    再看其身后的萧易,也不多言。面带些许含笑,已然没了平日里那副故作高深的模样。身前放着一张茶桌,从茶桌略显暗沉的棕色与那肉眼难以看清的细致雕文看来,其材质应该是属于红木之中的鸡翅木,往往喜爱这等材质物具的人,其性格多为古怪,让人难以捉摸。然而这等品质的茶桌之上放的,却不是什么精致茶具,而是一只烫酒所用的煤炉与只剩小半的一壶老酒。

    从昨夜开始就未曾闭眼过的梁笑笑,在窗前继续站了一会,才一口将杯中的温酒从进嘴里。带着一脸酒气所致的润红,缓步走在了萧易身旁,轻声哼起一曲《将进酒》。虽然不善歌舞的梁笑笑根本唱在调上,但从萧易听起来,却是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

    曲至中旬,似乎唱欢了的梁笑笑,突然提高了音量,只穿着条近乎透明粉色睡袍的身躯,随着嘴中曲调,轻舞了起来。不善歌舞不表示她不会跳舞,只是跳的有些合不上口中曲调的节拍罢了。然而由始至终都不曾出声的萧易,也没有一丝异样。闭目,不语,沉溺,这三件事,是他此时正在做也是此刻梁笑笑最想他做的。

    可惜两人无形之中的这种默契,却因为窗外一闪即逝的一个黑影,未能持续太久。双目已然睁开的萧易,缓缓直起身子,轻声言语了句“酒热了。”便出了门外,不带丝毫留恋的意味。

    谁知梁笑笑只是随意瞟了眼桌上酒杯,便继续哼歌翩舞起来,丝毫没有打算喝的意思。然而原本愁意的容颜上,却挂起了个淘气笑容,嘟嘴道“早热了。”

    将突然晕过去的无羽交由诗紫萱照顾后,身子比谁都健康的梁笑霆,一溜烟便出去到了屋外。朝着黑漆漆的四处望了一番,竟然见到眼下成了瘸子的诗如画,正一脸失落的坐在远处一块石头上。

    处于好奇心的促使,梁笑霆决定去看看这个死人妖在做些什么。结果梁笑霆刚一到就傻了眼。远看不觉得,走进一看才发现诗如画坐的那块石头,竟然比他的人还高上大半。朝着这块此时该用称作巨石的家伙转了圈,才更为傻眼,巨石四处没有阶梯,也没有凹槽,十分光滑,突然怀疑起眼前这死人妖是不是假装断了腿,要不然他还真想不到其是如何爬上去的解释。

    腿时断了一条,可诗如画眼睛可没瞎,又怎么会注意不到梁笑霆来了身下。只是看到此时他素手无策的模样,感到有了乐趣,才故意装成一副没发现的模样。心想,刚才不是还上天入地蹦跶吗?看你还是不是能飞檐走壁了!

    可他没曾想到,身下的梁笑霆不知大半夜是从哪搞来根树藤,学着西部牛仔的模样,随手在空中晃了几圈后一用一扔,正好套在了诗如画身上。也不给人家反应机会,用力一拉还真跳了上去,差点没害的诗如画再摔断条腿。

    方才稳住身子的诗如画,随即对其丢了个冷眼,阴沉道“你来干嘛?”

    “我?”梁笑霆故装疑惑的指了指自己后,拍了拍手上灰迹,叹气道“能干嘛!睡不着而已!”说完还很不客气的坐在了诗如画身旁。

    拿起身旁放着的一壶烈酒,猛灌了口后,那张近看比诗紫萱还多了几分妖艳的倾国面容上,赫然多出了个充满嘲意的笑容。转头正好见到这一幕的梁笑霆,不禁将目光停在了眼前这张脸上许久,心想“要是你这死人妖像你那个妹妹一样好脾气,恐怕老子还真会考虑考虑和你来个断背山什么的,顺便爆了你的小菊花!”

    “你在想什么?”眼角余光突然瞄到梁笑霆的诗如画,举着提到半空的酒壶,满脸不解道。

    “我?”不知是心虚,还是担心诗如画是不是看穿了自己的心思,梁笑霆脸上显得有些慌乱,不知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谁知诗如画见此反应,只是十分不屑了送了个白眼,丢下句“不想说算了!”就继续喝起了酒,俨然没有打算继续追问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