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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写在前面的话:

    不是更新,表臭鸡蛋,抱头……

    锵锵!鉴于很多读者殿们对89章提出了很多建议,墨心认真研读后决定进行修改……

    嗯……谁知道,这一修就是大修……最后竟变成了几乎是从写了一遍,抱头……

    不过也多出了很多有意思的情节,呵呵

    谢谢读者殿们对墨心提出的诚恳建议,墨心很高兴啊

    (飞筒子,催错文了抱歉,话说计中计到底是哪个写的,还不填坑啊啊……长啸中……)

    大家的留言墨心都有认真看的,也是墨心的灵感和动力来源,感谢!厚厚

    如果可能的,尽量会认真考虑其可行性

    咳咳,至于那些少儿不宜的圈圈叉叉的……咳咳,请谅解,河蟹很重要

    所以现在和墨心一起念:之前的89章,退散吧!!

    废话不多说,崭新的89章登场!

    (温馨提示:有部分词汇情节重复,请自行覆盖……叮咚……)

    什么?下一章?

    咳咳,质量和速度不可兼得啊……(被群殴,逃走)

    ****

    杭州第一青楼琼玉阁内,一片死寂。

    往日的瞩目焦点——琼玉楼风头正劲的新花魁早已被冷落到一边,众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花魁擂台旁侧几人身上。

    一位,是适才出价一千零一两压过云容社牛大少的俊俏白衣公子,白衫胜雪,俊美无铸,仅此一人,就足以令众人惊为天人,何况刚刚又从二层东厢雅座上飞下另一位神姿风致的俊朗青年。

    素蓝长衫,月色腰带,装扮比起那位雪衣公子可谓是朴素的紧,可此人往这一站,却是如那雪衣男子一般,好似从传世名画中走出一般,熠熠生辉,光华满室。

    青松一般的身姿,寒星一般的眸子,温玉一般的容颜,一眼望去,好似窥见皓月千里,霄汉澄辉。

    那白衣男子自是惹人遐思无限,而这蓝衣男子却只能令人心生神往,却无法生出旖旎之念。

    若是这蓝衣男子能笑一笑,该是何种醉人光景?

    这是此时琼玉阁内众人的唯一心声。

    可惜,这男子却是眉头紧蹙,双目深邃无底,浑身上下好似凝了千年冰霜一般,令人心惊胆颤,寒毛倒竖。

    就看被这蓝衣男子杀气边缘波及的牛朝生大少爷,脸色青一阵白一阵,全身上下肥肉哆嗦不停,跌跌撞撞倒退数步之远,就知若想站在此人身旁需要何等的胆色。

    但直面蓝衣男子怒气之人,却不过是一个灰衣灰衫、消瘦细眼、相貌普通的少年,实在是不起眼的紧,此时,虽然是勉强站立,但就瞅那脸色,却是比死人强不了多少。

    的确,此时众焦点汇集一身的金虔连死的心都有了,脑海里上上下下前后左右飞旋回转的全是自己的身后悼词:

    “开封府的优秀员工,杰出的市集砍价战士,汴京第一砍价高手,为保卫开封府福利待遇和塑造北宋第一偶像作出卓越贡献的活动家金虔同志在杭州城第一青楼琼玉阁与世长辞。

    在开封府的当值工作生涯中,金虔同志忠于大宋,热爱开封府,勤勤恳恳,任劳任怨,谦虚谨慎,生活节俭。

    金虔同志的逝世,使我们失去了一位好同志,但我们依然要沉痛的宣布,金虔同志的离去,完全是自作孽不可活的典型代表,和顶头上司未来老婆私奔后在青楼妓院被逮住,死于顶头上司展昭杀气之下,这种无颜的死法,我们必须引以为戒,牢记教训,绝不以金虔同志为榜样,绝不步金虔同志的后尘,以慰金虔同志在天之灵。”

    如果可能的话,金虔真想把这段悼词先写下来,再去面对某四品护卫散出的割得脸皮生疼的凛冽杀气。

    “你在此处作什么?!”

    这是展昭见到金虔后的第二句话。

    温度明显比第一句降低了一个绝对零度,金虔觉得自己的头发丝都蒙上了一层皑皑寒霜。

    做、做做什么?和你的未来老婆私奔顺便逛个妓院什么的……

    金虔吓得差点把这句话吐出来,幸好在最后零点零一秒仅凭半丝理智把这要人命的台词吞了回去,只哆嗦出一堆不成句的字:

    “咱、咱咱咱咱是……”

    笔直蓝影向前一步,金虔只觉整个人都罩在冰冷煞气之下,呼吸困难、手脚冰凉、距离阎罗殿不过半毫之距。

    突然,一个人影挡在金虔身前,将展昭的煞气挡去大半。

    “你是何人?”凌厉声线响起,气势丝毫不比展昭差。

    金虔猛然抬头,望着自己身前之人,顿时一阵眩晕,险些栽倒在地。

    挡在自己身前和展昭对峙的不是别人,竟是展昭的未来老婆——丁月华。

    天、天天哪!这唱的是哪一出啊?丁大小姐您就甭添乱了!

    展昭望着堵在金虔面前、保护意味颇浓的黑衣少侠打扮之人,胸口顿时涌上一股熊熊怒气。

    “你又是何人?!”展昭沉喝。

    可叹那丁月华,不愧是系出名门、江湖上鼎鼎有名丁氏双侠的妹子,面对展昭的凛冽煞气,一脸厉色回瞪,不但气势未被压下半分,还能分神向身侧之人低声询问:

    “金兄弟,此人是何人?为何对你如此凶悍?”

    凶、凶悍?!如此形容温润如玉人见人爱花见花开开封府展大人的,丁小姐您可算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

    若不是此时被展昭澎湃杀气压的喘不过气来,金虔真的很想吐槽啊!

    “难道是金兄弟的仇家?”丁月华一脸戒备望着浑身凛凛杀气的蓝衣男子,秀美紧蹙道。

    “不是!绝对不是!”金虔惊得几乎跳起身,嗓音都变了调,“此、此人是……是……嘎!”

    金虔一向引以为豪利落无比的嘴皮子粘住了。

    此人是谁?

    是堂堂开封府御前四品护卫展昭展大人——可、可这能说吗?这可是青楼妓院正儿八经的红灯区,咱若是这么一吆喝,展大人冰清玉洁守身如玉……咳咳……那个正统清直的良好形象岂不是毁于一旦?

    要么就说——这位就是丁小姐您的未来夫婿……

    可貌似这二位还不认识吧——

    嗯?慢着!这么一想——

    啧啧,咱真是被猫儿的杀气吓傻了,怎么竟忘了现在猫儿根本还不认识丁月华,什么和顶头上司老婆私奔的罪名根本就是子虚乌有不存在!

    那咱还紧张个什么劲儿啊?

    想通了这一点,金虔顿时呼吸也顺畅了,舌头也轻巧了,眼前暴怒猫儿的杀气似乎也没那么骇人了,几番斟酌字句后,道:“这位是咱的——咱的一位朋友。”

    “朋友?”丁月华一脸狐疑。

    “泛泛之交!”想到丁月华的未来身份,金虔赶忙又补上一句。

    不料这句话一出口,某只猫科动物周身突然绕起一圈诡异的环状气流,蓝衫扬起狂舞,四周座椅板凳茶碟碗筷咔咔作响。

    “我的乖乖,这是什么功夫?”

    “太、太吓人了!”

    周遭围观两位俊美公子的姑娘嫖客迅速抱头撤离三丈之外。

    “原来金兄和我们不过是泛泛之交啊!”一道不咸不淡的声线飘了过来,只见白玉堂折扇轻击手掌,斜挑剑眉,微勾唇角,缓缓走到展昭身侧,一身无暇雪衣呼啦啦无风鼓起,竟与身侧那一袭舞动蓝衣呈左右呼应之势。

    怎、怎么回事?为啥这猫儿炸毛炸得更厉害了?为啥这白耗子也一副被踩了尾巴的不爽模样?

    金虔被猫鼠合璧牌煞气镇在原地,脸色惨白如金纸,浑身上下好似筛糠一般哆嗦个不停,百思不得其解。

    “果然是仇人!”丁月华面色微变,后撤一步,抬手握住包裹中的宝剑,身形紧绷,眸光中隐隐射出凌厉之色,压低声线交待道,“金兄弟莫慌,一会儿若是打起来,你不必管我,只需先赶回庄里向二位哥哥报信!”

    “诶?”金虔一愣,惊望向一脸正色的丁月华。

    丁月华望了一眼嘴里好似塞了八个肉包子的金虔,勾出一个清丽笑颜,若清澈朝露,似净水画荷,“金兄弟放心,月华武艺虽是不济,但护你离开还是绰绰有余。”

    金虔被丁月华一记笑靥晃得两眼直冒粉红泡泡,半晌才回过味儿来这丁大小姐说了什么。

    “那、那个,小姐是不是误会了,这二位真的不是咱的仇人……”金虔咽了咽口水,解释道。

    丁月华淡笑摇头,猛然瞪向对面蓝白二人,唰一下连鞘抽出包袱中的宝剑,音线仿若风击铜铃,脆音激荡:“二位,不管金兄弟之前与二位有何仇怨,我愿替他一战!”

    这下不仅是金虔,连对面的展昭、白玉堂都愣住了。

    金虔一把握住丁月华宝剑剑鞘,哭丧着脸:“咱和这二人真的是朋友!”

    丁月华回望一眼,拨开金虔双手,正色道,“金兄弟,你莫要怕连累月华,丁家人向来不是贪生怕死胆小怕事之辈!何况——”说到这,丁月华垂眼,长长眼睫翘起,灿然一笑:“若是金兄弟出了事,我再到何处去寻一个可帮月华隐瞒装病、替月华走遍杭州大街小巷买小吃甜点、愿意和月华一起‘私奔’的‘良人’?”

    金虔顿时泪流满面,心中喜悲参半。

    喜的是,自己一直以来的努力没有白费,顶头上司的未来老婆牢牢记住了自己恩情;

    悲的是,顶头上司本尊的杀气温度颇有向北极冰川贴近之势。

    “好一个郎有情、妾有意!”白玉堂桃花眼角噗噗直冒火星。

    这下就算跳进雅鲁藏布江也洗不清了!!金虔心中哀嚎。

    “二位哪位先来?我丁月华奉陪到底!”丁月华一举手中宝剑,秀姿飒爽。

    此言一出,琼玉阁内顿时一片混乱。

    “哎呀呀,她就是丁家庄的丁大小姐!”

    “不是说这丁小姐和一个大夫私奔了吗?”

    “嘿,瞧见了没,旁边那个瘦不拉几的小子,八成就是那个和丁小姐私奔的大夫!”

    “哎呦,这丁小姐模样不错,眼光可不咋地!那瘦小子怎么能和这边的两个公子比?”

    “你知道什么?听说这丁小姐和那个瘦大夫那是一见钟情,情有独钟,因为丁家兄弟不同意才私奔的。”

    “这么一说,丁家兄弟不是在找妹妹吗?咱也去报个信,没准还有赏金呢!”

    “还等你去?那边的龟奴一早就跑出去报信了!”

    “可惜了……”

    “还是留下看热闹吧!”

    “对对对,看热闹!”

    这边众人一番评论,虽说声音混做一团,乱成一气,但在展昭、白、丁这等身怀内功之人听来,却是字字清晰可辨。

    丁月华暗松一口气,神态却是半丝破绽也不露。

    展昭越听,黑眸越发暗淡,烁烁眸光渐弱无神,周身杀气悄然弱下,隐没无息。

    而白玉堂却是神色诡异瞪着丁月华,俊脸扭曲,“你是茉花村丁氏双侠的妹妹丁月华?”

    丁月华闻言一愣,杏目微眯盯着白玉堂,俏脸冷森,神色也有些奇怪。

    周围众人也被这二人的诡异气场波及,莫名安静下来,一时间,琼玉阁内又恢复成一片死寂。

    突然,只见二人手指同时直指对方,大喝道:

    “你是大胃丁?!”

    “你是鼻涕白?!”

    一片沉寂——

    除了神色凝滞的展昭,众人包括金虔皆是一脸莫名其妙。

    再看那丁月华与白玉堂,一个峨眉跳动,一个太阳穴乱蹦,眸光碰撞,火光四射。

    突然,紧绷气息霎时消散,二人相视而笑。

    “原来是白五哥,数年不见,五哥如今可真是潇洒倜傥,人中龙凤啊!”丁月华露出一个温婉笑意,向白玉堂飘飘福身。

    “数年不见,月华也是出落的亭亭玉立,娇美贤淑啊!”白玉堂抱拳回礼,一副翩翩贵公子模样。

    二人一个俊一个美,站在一处,此时又是满脸耀眼灿烂笑意,怎么看都是一副金童玉女郎才女貌天生一对地造一双的经典造型。

    金虔两下一望,顿时大惊失色,暗道:

    什、什么情况?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暗渡陈仓珠胎暗结?莫不是猫儿的老婆要被这小白鼠抢了?

    可还未等金虔想出个所以然,就见那丁月华秀脸一沉,峨眉倒竖,唰得一下亮出宝剑,耀着寒光就照着白玉堂的俊脸劈去。

    “好你个姓白的,竟敢叫我大胃丁!!”

    白玉堂也不是省油的灯,身形旁撤半步,避开这一剑,手中玉骨扇泛着冷森迎上,嘴角冷笑连连,“白爷爷还没说你这个姓丁的,竟敢呼白爷爷是鼻涕白!”

    此时再看二人,哪里还有什么青梅竹马郎情妾意,干脆就是一个凶神一个恶煞,仇人见面分外眼红,你来我往、乒乒乓乓打得好不热闹。

    “鼻涕白,你十年前偷吃了我的粽子桂花糕芙蓉糕翠玉羹,我记得清楚的很!”

    “大胃丁,你还好意思说,不过是吃了你几块破点心,你就四处造谣说五爷我流鼻涕,白五爷我自小就是风流倜傥,哪里流过什么鼻涕!”

    “夺食之恨不共戴天!”

    “辱名之仇天理难容!”

    几句话之间,白玉堂已经和丁月华缠斗掠过大半个琼玉阁,宝剑大劈大砍,寒光道道惊雷闪电,折扇转轮旋风,狠辣一片血雨腥风,剑扇交击声中,大片桌椅板凳应声而烂。

    “啊啊,救命啊!”

    “俺的娘诶,怎么说打就打啊!”

    “快、快逃命吧!”

    这边,被一记飞来横“椅”击昏的牛大少在高骅、江春南惊呼指挥下,迅速被抬离现场;

    那边,老鸨拔着嗓子,招呼一众鬼奴将擂台上的花魁团团护住撤离至二层雅间安全地带。

    余下的一众寻欢客和诸位姑娘,只能自顾自慌乱奔命,一时间,饭菜酒水满地乱洒,惊叫哀呼四下纷起,整个琼玉阁混乱一团。

    金虔目瞪口呆望了半晌,最后将目光移向展昭:“展大人……这……”

    可这一看,不由愕然当场。

    只见展昭双眸凝黑沉滞,宛若无底深渊,唇色青白,整个人仿若石塑一般。

    “展大人?!”金虔惊得脸色大变,神手正欲捏住展昭手腕诊脉,不料却被展昭侧身避过。

    “不劳费心。”语气若寂冷死水,无半丝波澜。

    “!!”金虔顿觉心脏凉了半截,好似被人从后脑敲了一记闷棍,整个脑袋中嗡嗡作响,所有思维霎时中断。

    二人就这样,一个僵、一个硬站在大厅,身侧时不时飞过丁、白二人激战波及飞出的碗盘碎片。

    “展兄,金兄?你们站在这里作甚,还不去阻止白兄?”一个略带惊奇的声音从二人背后传来。

    金虔木然回头,但见一人左躲右闪小心翼翼走到二人身侧,一脸诧异。

    书生儒衫,容貌儒雅,肤如白玉。

    三个特征在金虔脑海里转了几圈,才汇出一个名字。

    “颜查散?”

    “金兄,你的脸色为何如此之差?”颜查散望着金虔惊呼。

    一旁僵硬如石的蓝影微微一颤。

    “哎?脸色差吗?哈哈、哈哈——”金虔也不知自己在说什么,只知道干笑。

    颜查散一身清亮眸子在二人身上转了一圈,疑惑道:“展兄和金兄这是——吵架了?”

    “哈、哈,属下哪有这个胆子……”金虔脸皮僵硬。

    “这倒是……”颜查散一脸十分了解点点头,正欲再说点什么,突然,神色一变,大喝道,“金兄,小心!”

    “啊?”金虔细眼愣愣,条件发射一回头,只觉一股疾风掠过额头,一个瓷碗在离自己鼻梁不到半寸的地方被一只手接住。

    手指修长,虎口指节皆有厚茧,袖口,是挂着微微风尘的素蓝。

    这双手金虔自然熟悉。

    每次蹲马步被挂大蒜的,是这只手;

    每次偷奸耍滑耍滑偷懒偷睡被抓住的,也是这只手;

    每次去市集偷买某人私人物品赚私房钱被逮住脖领的,还是这只手;

    每次遇到危险时能滴水不漏护住自己的,仍是这只手……

    眼前的影像开始模糊,鼻子里面好像被灌了芥末,金虔不知道嗓子里堵了一块什么东西,就是觉着自己呼吸困难,胸口发闷,浑身上下都难受的厉害。

    “金、金兄,你没事吧,可是伤到了哪里?”颜查散脸色大变,忙冲上前上上下下将金虔好一番检视,可检查了半天,连一毫毛的伤口也没看见。

    颜查散一脸无奈,望了一眼细眼盈满水光,鼻子头红的好似酒糟的金虔,叹了口气,望向自替金虔接下碎片就默然侧立一旁的展昭。

    展昭俊容漠然,喉结上下翻滚,终于硬邦邦挤出一句:“你又待如何?”

    “展、展大人……”金虔吸着通红的鼻子,声音瓮声瓮气,“不管属下做错了什么,展大人您要罚要骂要打要掐属下绝无半句怨言,以后展大人让属下蹲马步就蹲马步,挂大蒜就挂大蒜,巡街练剑跑腿倒洗脚水,属下绝不皱一下眉头,就是不要生气不理属下啊啊!属下对展大人的敬仰,那是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嗝!”

    说到最后,居然以一个泣声嗝做结尾。

    “咳咳……”颜查散一脸忍俊不禁,打圆场道,“念在金兄如此诚心,展大人你就大人不记小人过……”

    “展某不曾生气。”展昭泥塑面容有些松动。

    “展大人一定是生气了!”金虔一抹脸,一脸肯定。

    “金兄误会了。”

    “完了完了!展大人居然叫咱金兄?!完了完了!”

    “展某没……”

    “大事不妙天下大乱世界末日万事休矣啊啊!”

    事实证明,纵是江湖号称绝顶好脾气温文儒雅的南侠也招架不了汴京第一利嘴的频频攻击。

    “金虔!”石塑面具瞬间瓦解,灼亮怒火透眸而出,朗朗声线激出层层怒意,“你出门不过半月,认识人家姑娘才不过几日,就和人家私定终身,成何体统?后竟又偷跑私奔在外,闹得满城风雨,成何体统?!未及弱冠,还未成年,竟来这风月之地寻欢作乐,成何体统!!”

    一番苛责,将颜查散和金虔惊栗当场。

    颜查散目瞪口呆半晌,才将眼珠缓缓移向金虔:“金兄,这次你……”

    再看金虔,细缝长眼瞪的比铜铃还大,满面呆滞,显然是被百年难得一见的温润猫儿怒发冲冠的现场直播给吓傻了。

    “穿蓝衣服的,你做什么?!”一声俏喝瞬息而至,只见丁月华一串箭步脱离战圈,疾奔至金虔身侧,低头一看金虔好似兔子似的细眼,顿时怒目瞪向展昭,“你做了什么?!”

    一抹雪影随后而至,白玉堂一见二人面色,也是一脸惊诧。

    再看两位当事人,一个黑着脸硬邦邦立在一旁,一个细眼滴溜溜圆傻眼当场。

    白玉堂、丁月华不得不同时望向颜查散。

    颜查散暗叹一口气,不动声色扫视四周一圈,但见一片狼藉的琼玉阁内一众寻欢客早已被丁、白二人的激斗吓得夺门而去跑得干干净净,仅剩几个姑娘和老鸨躲在老远的角落里瞅着这几尊瘟神瑟瑟发抖。

    “展大人只是责备金兄了几句。”颜查散刻意压低的声线里透出几分无奈。

    白玉堂桃花眼一转,顿时了悟,宝剑锵然入鞘,抱剑立在展昭身侧,明显的猫鼠统一战线,暗咬银牙道:“小金子,想不到你人不大,本事可不小,才到杭州几天,就拐了丁氏双侠的妹妹私奔,闹出这么大的事儿,臭猫骂你两句可真是算轻的了!”

    “诶?啊!”金虔被白玉堂这一骂,顿时回神,四下一打量出场人物,赫然发觉正是澄清误会的大好时机,立即深吸一口气,高声呼道,“冤枉啊!真是六月飞雪七月飞霜,咱与丁小姐是小葱拌豆腐一清二白毫无半点不纯洁关系啊啊!”

    说到这,又上前一把揪住展昭袖口,现场飙泪。

    不料展昭却好似受了什么惊吓一般,笔直蓝影一颤,急急甩开金虔,顿把金虔甩出一个跄踉,蹬蹬倒退数步。可下一瞬,就见金虔消瘦身形嗖的一下又冲了上来,张口又是一串说辞,“苍天可鉴浩海可证,咱和丁小姐根本不是私奔!咱所说所言句句属实,绝无半字虚言,展大人您一定要相信咱啊!”

    “什么?!”

    “不是私奔?!”

    金虔话音未落,就听门口一前一后传来两声惊呼。

    只见两名青年气喘吁吁出现在琼玉阁门口,一个肤色稍白,一个肤色黝黑,都是剑眉大眼,棱角分明,长相一模一样。

    “大哥?二哥?”丁月华脸色微变,惊呼道。

    白玉堂眉角一跳,不由望向金虔。

    金虔的整张脸都垮了。

    这下可不妙了,丁氏双胞胎找上门来了!

    刚想到这,金虔就觉刚刚压迫自己的一猫一鼠两道杀气瞬时消失,眼前光线一暗,两抹人影挡在了自己面前,一道白如皎月,一道蔚如晴空,犹如两座山岳,稳静心神。

    丁月华回望金虔一眼,秀丽容颜上浮上淡淡黯然,两步来到自己双胞哥哥面前,垂眸道:“大哥、二哥。”

    “月华,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丁兆惠满头大汗,嗓门也大了不少。

    “是啊,月华!”丁兆兰满面担忧,“刚刚金神医说你二人并非私奔?那、那你们这是?”

    丁月华暗叹一口气,颔首福身,低声道,“是月华一时任性,迫金兄弟陪月华一起离庄散心,至于私奔一事,不过是家丁一时误会,传出的谣言罢了。”

    “误会?原来是误会啊,哈哈……”丁兆惠干笑两声,“我和大哥还当了真,心想若是月华当真心仪金兄弟,也不失为一桩锦绣良缘,连日子都挑好了……”

    话音未落,丁兆惠便是一个哆嗦,只觉一股寒气从背后升起,惊得丁二侠冒出一身冷汗,瞪着大眼东瞅西望,也未发觉不妥之处,莫名挠挠头,又问道,“哎呀,我说妹子啊,就算你要散心,也挑一处好山好水的地方,怎的、怎的散心散到这青楼来了?”

    丁月华俏脸微窘,小声道:“西湖醋鱼。”

    “西湖醋——哎呀!”丁兆惠扶额长叹一声,瞅着丁月华一脸无奈,“我的好妹子啊,你什么都好,可就这自小贪嘴的毛病——哎呀呀,也怪我,上次说漏了嘴,聊什么琼玉阁的西湖醋鱼……”

    丁兆兰上前一步,满面忧心道:“月华,你想出门散心也好,想吃西湖醋于也罢,跟大哥说一声便好,为何要偷偷摸摸出庄,要知你的病刚有几分起色……”

    说到这,丁兆兰愈发觉得不对劲,不由停住了话头。

    丁月华自出门就再未抹过什么染料,刚刚吃了琼玉阁一桌拿手好菜,又和白玉堂小规模的切磋了一场,此时是血脉通畅满面红光精神奕奕的不得了。

    “月华,你……”丁兆惠瞪着两个眼珠子,“病好了?”

    丁月华叹气,垂首道:“月华一时任性装病,累二位哥哥担心良久……都是月华的不对!”

    “装病?”丁氏兄弟这下可吃惊不小,异口同声惊呼,又同时望向金虔,“可金神医说你的毒……”

    不料金虔被一白一蓝两个青年挡得严严实实,连半丝风都不透。

    “二位哥哥不要责怪金兄弟,装病一事是月华求金兄弟瞒下的。”丁月华继续解释道。

    “这、这……”丁兆兰连连叹气,“为何好端端的要装病?可是哥哥们有何事做的不妥,惹妹妹不痛快了?”

    丁月华秀颜漫上一抹苦笑:“大哥,若月华说出来大哥真的不再逼月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