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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燕王府,竹园。

    竹声沙沙,竹叶把阳光剪的斑斓,细碎满地。

    寥寥几笔,一根翠竹跃然纸上。

    “妙!王爷这手画技可谓是冠绝天下,画圣之名果然名不虚传!”

    竹园的亭子里,一名衣着华丽,脚蹬黑靴的富商忍不住竖起大拇指,夸赞道。

    亭子里,除开这名富商,便是身着儒衫的燕王李玉。这位逍遥王平日里就喜欢躲在竹园里作画。

    一爱画竹,二爱画天下美人。

    李玉放下画笔,将其轻轻搁在笔架上,双手拿起画的两角轻轻吹干上面的墨迹,然后将画裱起来,放在一侧。

    见燕王李玉对自己的夸奖毫无表示,樊大海握紧的手心不由捏了一把冷汗,心里极度不安。作为京城七十二家酒楼之首,樊楼掌柜樊大海效忠的是李玉,这事少有人知道。

    “懂诗吗?”

    李玉在桌前忙碌,先是铺了一张新纸,然后捏着袖子用狼毫蘸墨,突然问道。

    似乎要作诗!

    樊大海抬起袖子擦擦额头的汗珠,稍微往一侧移了移肥胖的身子,弯腰道:“略懂,略懂……”

    “这便好。”李玉说话速度不紧不慢,声音也不大,却给人极大的压迫感。

    手执狼毫,片刻中后,一首诗便悦然纸上。

    李玉示意樊大海过来看看,樊大海凑近将全诗一观,嘴里情不自禁地念出声:

    “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

    “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

    “……将进酒,杯莫停!”

    “呼儿将出换美酒,与尔同销万古愁。”

    一诗毕。

    樊大海眼前一亮,忍不住叫出声音:

    “好诗,好诗呀!”

    “燕王殿下不仅画技天生无双,就连作诗也……”

    “诗仙,诗仙!”

    李玉眨了两下眼睛,偏头看了樊大海一眼,平静道:

    “诗不是本王作的,而是出自昨夜的南山诗会,乃南山无名氏所作,这首诗和之前那首,出自同一人之手!”

    樊大海声音戛然而止,摸了摸脑袋。

    拍马屁拍到马腿上了。

    李玉并未生气,背着手,缓缓道:

    “两首诗确实精妙无比,一时竟分不出高下,两首诗都可载入千古名篇!这样的两首诗,竟然出自同一人之手,实在是令人咂舌,本王也不得不佩服。”

    “那这人……确实,确实……”樊大海词穷,找不出形容词来形容。

    “知道本王今日为何找你前来吗?”李玉将这首诗也裱起来,随口问了一句。

    樊大海脑袋摇的像拨浪鼓,他不知道。

    李玉先问了一个问题:“樊楼生意如何?三月春卖的又如何?”

    说起这个,樊大海滔滔不绝。

    他是樊楼掌柜,樊楼的情况他最清楚不过。

    他道:

    “回禀王爷,樊楼在小人手里绝对赔不了钱,这个王爷可以放一万个心。樊楼从建立之初,便立志要做京城七十二家酒楼之首,地位无可撼动,樊楼如今在京城数一数二,每日光店内流水就将近白银两八万两,这还不算其他业务,樊楼每日高朋满座,若是要吃饭,得提前两个月来预定位置……至于三月春,那可是被百姓称为京城第一名酒,光樊楼一家每月能卖将近一千多坛,生意红火,供不应求。”

    说完,樊大海又忍不住竖起大拇指。

    李玉闻言,却没有表现出很高兴,而是直言道:

    “你做的很好,但……现在市面上出现一种酒,不仅要做京城第一名酒,大纪第一名酒,更要做天下第一名酒!”

    “谁?好大的口气,属下去会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