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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柴小七那时也像现在一样的天生黄毛,眼角带着一颗泪痣,白白胖胖漂亮的不得了。

    那会儿柴小七刚被遗弃,到孤儿院的时候还是小小的一只,才到自己胸口。伸手一推就能推一个跟头,又因为他爱偷东西,也没少被云晓拎起来揍。

    那会儿孤儿院还有企业家资助,每天下午每个孩子都会被发一个小面包,而云晓的小面包总是会留到晚上再吃。但自从柴小七来了,她的小面包就总是会丢,直到云晓半夜起来尿尿,看到柴小七半夜不睡觉,鬼鬼祟祟的跑到院子里挖出来一堆小面包,这才知道自己的好吃的是他偷走了。

    记得那会儿因为这事儿,云晓狠狠揍了柴小七一顿,给他揍的是鼻青脸肿。本来就是柴小七做错在先,结果第二天起来,云晓却被关了禁闭。

    原来那时有个企业家的夫人来过,她见过柴小七觉得他合眼缘想来领养,本来约好了第二天见一面,结果柴小七却被云晓揍的见不得人。企业家的夫人看到柴小七被揍成那样,以为是孤儿院虐待孩子,一气之下企业家不再资助孤儿院了,同时还举报了孤儿院。

    人走后非但柴小七没被领养,孤儿院还断了一笔经济来源,给院长气的大发雷霆,直接让护工把云晓直接扔进了禁闭室,足足关了三天三夜。

    禁闭室大门关闭的那一刻,云晓傻眼了。

    孤儿院的禁闭室里没有窗户也没有灯,里面一片漆黑,她甚至不敢去摸索这个房间,以至于至今她都不知道里面到底有多大。那护工把她扔进去后就没再管,无论云晓在里面如何委屈,如何哭喊,如何大叫,都没有人开门。

    云晓哭累了就蜷缩着在角落里睡着了,第二天她想去厕所,锤了半天门,直到尿裤子了却依然没人搭理她,一整天也没人给她送饭。

    就这样,云晓在黑暗中生生挨过了三天三夜,等护工想起她来的时候,禁闭室里的云晓早已奄奄一息。

    那是她一辈子的噩梦,那种黑暗中的绝望,无助,恐惧,在小小的云晓心里造成了永远的阴影。

    她知道,要不是他们都被登记了个人信息,当时的院长可能真的想让她死。

    而后来云晓十六岁的时候也被领养人相中过,却在做身体检查的时候被发现了她已经到了骨癌晚期。领养人不要她了,她就只能再回到孤儿院。

    得知她身患绝症的孤儿院是不可能给她救治的,她如同被判了死刑一般,每天都在唾骂中苟活着。

    云晓在孤儿院日复一日的遭受护工的虐待和苛责,每天都是干不完的活,即便是寒冬腊月,也要忍着身上的病痛去把所有人的衣服洗干净。洗不完还要挨饿,那段岁月里,要不是钟翠翠偷偷给她藏馒头藏包子送来,她可能早就死了。

    而后来她才知道,翠翠拿来的食物大多都是柴小七帮她偷来的,柴小七面子薄,不好意思自己给,就让翠翠送来给她。

    云晓抬起头看向早已长高的柴小七,和早已如同小大人一般沉稳的钟翠翠,瞬间鼻子一酸。

    故人相见,四周的孩子还在闹着追逐着,只有地上坐着的三人沉默不语。

    钟翠翠凑过来抱住了云晓,“晓晓姐……”

    云晓一只手用力抱住翠翠,又伸手按住了柴小七垂着的头,深深吸了一口气,“都活着就好。”

    “晓晓姐,你现在身体还好吗?”钟翠翠双手上下摸着云晓的胳膊,面露担心道,“我记得你走的时候就已经很严重了,现在还疼吗?”

    云晓摇了摇头,抹了一把脸上的泪花,“已经痊愈了,我不知道这鬼游戏怎么回事,算是因祸得福。”

    柴小七看着云晓,满眼的欣喜,“痊……痊愈了?真的痊愈了?!”

    云晓笑道,“不但痊愈了,现在还能一个打十个!不信,你要不要试试?”

    从小被压制过的恐惧瞬间席卷柴小七全身,他连忙摇头,“不不不,我信我信,晓晓姐天下第一厉害。”

    云晓一瞬间有种找到家的感觉,她收起笑容,正色道,“这三个月你们发生了什么事,怎么活下来的,为什么都住在这里?”

    柴小七摇头晃脑,“说来话长……”

    云晓微笑,“那就长话短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