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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说这打骂都是玉萧在挨着,但要让杨晨希完全置之事外也难,委实不能怪她多心,不管换个谁来在一边听着这些话都难免想多吧。

    “够了!”杨晨希喊了一声伸手抱住了玉萧的肩膀,“张妈妈,你再打就连我一起打吧!咱们三个就坐在这儿跑不了,毕竟您老这么冷天两天都被差使往我这儿跑心里一腔火我也是知道的!”

    啪啪两声脆响,来不及收手的戒尺就这么抽到了杨晨希的胳膊上,隔着布料都能感觉到被抽过的皮肤上火辣辣地疼。那张婆子脸上僵了一僵,气急败坏地跺了跺脚骂道:“得了,感情就是大奶奶你这么骄纵着下人,弄得这主子不像主子奴才不像奴才,你可长点心吧!”

    “既是我有管教不严之过,烦请妈妈务必连我一并责罚。”杨晨希咬着牙说,“否则算什么行家法?再说了您不是占理儿么?千万别怂要折腾就折腾个痛快吧!”

    “您这话又是何苦来?我这不也是老太太差来的么,你以为我愿意来!”话说完张婆子突然意识到自己打了自己脸,于是绷着个脸回身坐到了椅子上两个大鼻孔里直喷气。

    “是是是,您老我可惹不得,不过这家法我可是一丝不敢松懈的,要怨就怨您自个吧!”张婆子说完又重新翘起了二郎腿,仿佛奔波了三十里路一般喝了一大口茶。杨晨希扭头分别对玲珑玉萧二人悄声吩咐道:“你们跪远点儿,我没事儿。”

    玉萧和玲珑两人都是一脸不信,但看杨晨希面色十分坚决没有半分余地,她俩只好乖乖领命,跪着往后挪了挪。

    两边位置一空出来杨晨希就突然觉得心里空落落的,她瞥了一眼桌上慢悠悠燃着的香,估摸着那长度还得烧十几分钟,顿时一股绝望涌上心头。

    现在的她,是膝盖疼,小腿麻,头疼头晕还姨妈疼,两眼发黑差点晕倒已经是好几次了,纵使她有心支撑也无力维系,她已经做好了突然晕死过去的心理准备了。

    少女柔软如绸的秀发盘亘在他颈窝里,自有说不出的旖旎风情。自从红筲怀孕以来,她那张稚嫩娇俏的脸上多出了几分从前不曾见过的柔婉温吞,原来弱柳扶风的身姿也变得更加圆润丰满了。她柔弱无骨的身子靠在陆炳胸前,被他的胳膊从后边牢牢实实地环进怀里,前些日子纵有千般不快万般无奈,此刻也都化进一湾温柔乡中无影无踪。

    陆炳将手覆在她微微隆起的肚子上,红筲看在眼里难免动容,忍不住开口道:“那个医婆说了,我的孩子可能比别家孩儿要大些,要我多吃些好东西养大他呢。”

    陆炳听闻眉头皱了一皱,却仍没有说什么。红筲静静地观察了情人的脸色,又往他胸前蹭了蹭柔声道:“我有了身子不能伺候你了,没想到你还记挂着我能来看我,大姐姐病的那样重,我道理虽懂,可总是……总是不见你,我还是……”

    “我知道,”陆炳轻拍了拍她纤细的肩膀劝慰道,“以后我得空了就来陪你。”

    于她而言,再没有什么情话比这简单的几句交代来的更加动人。她鼻子红了红眼眶就酸了,忍着抽噎声道:“我就知道,我果然没有看错人,能与你结识真是红筲几辈子修来的福分,我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这辈子……”

    “别说了,晦气。”陆炳不耐烦地皱了皱眉说道,红筲柔软的小手坚定又缓慢地握住陆炳的手,将它牵到自己胸前。陆炳惊讶地发现她竟然已经罗衫半解,她牵着他的手一路顺着胸口向下伸去。

    “你现在不能……”

    陆炳说着正要抽回手,就见着红筲一双大眼睛忽闪忽闪仿佛灿灿星河般将他整个人都吸了进去,温香软玉的触感和气息对他而言无异于猛兽毒药,扑面而来浸透肌理无法自拔。

    “我刚经过,匆匆一瞥,根本不敢停留,就那么一看啧啧啧,真是惨,主仆三人都跪着呢,没见过谁家主母混成这个样的。”

    两个下人从院墙下路过叽叽喳喳,议论着今天府里头的头等八卦,聊得热火朝天。冷不丁一个少女从斜刺里蹦出来张开手如同护蛋的母鸡,一边挥舞着胳膊一边大喊:“走走走,走开点!老爷在咱们院里呢,别吵吵!”

    下人们定睛一看,着少女不是别人,正是陆大老爷前不久纳进府的那个没有名分的歌女的婢子,叫阿芝的那个女孩。再抬头一看,他们经过的地方还真是翠鸣轩门口,这个季节一股子冷风从里边嗖嗖刮出来,刮得两个站在门口的下人都直打寒颤。

    “你们娘子不是有身孕嘛?”下人们也懒得来那套虚的,说话也直就这么发问了。阿芝一听翘着下巴说:“怀孕了又怎样?咱们娘子就是有本事,不像那个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