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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主?

    奚长宁听见这个称呼,一时间竟不知如何反应。

    有叫她“郡主”的,这“少主”她还是头一回听见。

    这不仅稀奇,于她而言,更是不可思议。

    她看着祁越神巫,“别说别的,你先告诉我,这纸上的梵文究竟写的什么?”

    祁越神巫略一沉吟,道:“少主可有纸笔?”

    “你要纸笔做什么?”奚长宁凝眉问。

    祁越神巫凝视着奚长宁的双眸,道:“这上头所言,需得用纸笔,方能尽数表达,而非吾三言两语可言明。”

    奚长宁此刻其实并没什么耐心,但既然对方都这么说了,她多等片刻又能如何。

    与其多费口舌询问,倒不如就按其说的办,也好早早知晓,这其中究竟写了些什么。

    于是她立刻扭头示意月檀,去将纸笔取来。

    月檀的动作也快,没一会儿便将纸笔给取了来。

    好在祁越神巫也未曾耽搁,接过月檀递过去的纸笔,便在石桌前坐下,开始奋笔疾书。

    很快,纸上便出现了奚长宁可以认得的字。

    再然后,祁越神巫停下笔,站起身。

    将写了洋洋洒洒一大篇的纸拿起,双手呈上。

    这姿态,恭敬无比。

    奚长宁接过写满了字的纸,微蹙着眉,一行一行,仔仔细细地看了起来。

    “长宁吾儿……”

    看到这四个字,奚长宁的脸色就是一滞。

    随即,便抬眼看了祁越神巫一眼。

    她怎么觉得,有点不大对劲啊。

    但看那祁越神巫神色肃穆,脸上也是一副庄重之色。

    便姑且不多言,继续看了下去。

    信中是她生母之口吻,对她所言。

    其中,不仅交待了她的身世,更是交待了其写信之人的身份。

    虽然很长,但字字句句,都透着一股既情真意切,又词不达意的感觉。

    她看着别扭,但还是一字不差地认真看完了。

    看罢信后,她又看向祁越神巫。

    忽然觉得,找对译官也很重要。

    若是换个人,这封信指不定就很感人。

    不过,她也这才明白,为何神巫要她拿纸笔再誊写一遍了。

    这算是对写信之人的尊重。

    只可惜,这译誊后,跟译誊前的区别,只在于她能把字认全。

    “少主,您如今明白了吧?”见她看完信,祁越神巫连忙上前,对着她便是一拱手。

    她没有回应,只是蹙眉深思。

    信中所言,燕国长公主燕惊瑜便是璧国皇后的友人,因为要救所在乎之人,便将她这个亲生女儿托付给了皇后。

    其实看到这儿时,她猜也能猜到后续了。

    奚家恐怕本就与她无关。

    只是恰巧奚国公一家惨遭灭门,皇后便借由此事,给了她一个奚国公遗女的身份。

    如此,也能顺理成章的,让她光明正大地留在宫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