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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百里桓一听这话,就仿佛印证了心中所想一般。

    慢慢地,从地上站起身来。

    盯着姬宁,“你心里只有百里昭,那又为何会来寻本王?”

    姬宁却觉有些好笑一般,顿时笑了起来。

    “难道,王爷就真心待过我?是觉得真心待我我却不知珍惜,所以这般恼怒?难道王爷不曾觉得,我只是颗棋子罢了?”

    姬宁说这话的时候,笑容也逐渐变得阴冷。

    就如同这阴冷腐朽的宫殿一般,明明已到春日,却还是一副寒冬腊月之色。

    百里桓神色一凛,眼底的一丝黯淡一闪而过。

    继而,示意一旁的嵇盈退下。

    嵇盈连忙退了出去,边叫这殿中只剩姬宁与百里桓二人。

    “你都知道了?”百里桓的语气里,没有丝毫被拆穿的惊慌。

    而姬宁的心却不知怎的,在此刻有些发闷。

    兴许是因为果真被奚长宁给猜中,又或许实在不甘自己的命运被如此摆弄。

    只是如今,当她发现原来自己的存在如此可笑时,心底便生出一股悲凉。

    原本,她也能被众星捧月般的活着。

    原本她也应该是族中最尊贵的公主。

    原本她也应该与最好的儿郎成婚,为自己的夫君生儿育女。

    可这一切都变成了如今这模样。

    她失去了亲人、族人,甚至连姓名身份都没了。

    她活成了别人的样子,她顶着别人的人生。

    可即使是这样,近在咫尺的那一切她也触碰不到。

    她喜欢百里昭,却得不到百里昭的心。

    她利用百里桓,想借助百里桓的手,以此能除掉奚长宁,让百里昭回头看到她。

    她甚至想过,等到百里桓以为事成那日,她便亲手了结了百里桓。

    可却没想,从来都是她做棋子。

    她也从始至终,没能成为掌控棋局之人。

    而就连那个奚长宁,居然都能洞悉一切。

    她,却未曾察觉。

    或者说,是她不愿意察觉,不愿意相信罢了。

    而今,她也仿佛已经得到了答案,那又何必心存侥幸。

    于是,她缓缓靠近百里桓,就如那日一般。

    伸手攀上百里桓脖颈,将头缓缓贴近百里桓的耳畔,“王爷当真,只是把我当成棋子?”

    百里桓的身躯微微一震,垂目看着姬宁。

    “本王倒是从未想到,于家教导你的,竟是蛊惑人的本事。”

    话虽如此说,但百里桓还是不受控制地低下头,埋/进这软玉温香。

    百里桓此番能前来,本就是为着激怒百里昭。

    但他其实很清楚,百里昭不会动他。

    甚至,不会轻易动于婉容。

    他本就是想让百里昭不得不认下这个孩子。

    若百里昭当真恼怒之下处决了于婉容,那天下人对百里昭的成见只会更深,民怨只会更大。

    而他,也可借助此事,从燕国那里得到他想要的支持。

    试问,一个残暴嗜血的君王,若发动征战,天下又会是何等模样。

    倒不如他,能让璧国安宁,九州天下都能安宁。

    只是如今看来,怕是这百里昭果真对这女人有意。

    否则,又岂会明知这女人腹中孩子不是自己的,却还迟迟没有处置。

    一想到,百里桓手上动作便放缓。

    “你还是有些用处的,本王舍不得。”

    夜深寂静,窗外残影摇曳。

    这冷宫旁的废弃宫殿之中发生了什么,更好似无人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