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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时颜的马蹄太急,扬起的烟尘扑了温月锦一脸。

    烟尘钻进温月锦眼睛里,鼓涩的胀痛感让她不由自主的落下眼泪。

    凭什么,凭什么她娘要被判流放三千里,而温时颜却还能活得风生水起。

    她不甘心。

    于是,万般不甘的温月锦花了一文钱坐牛车,去了镇上。

    温月锦的哥哥温世杰,就在镇上的万松书院读书。

    “你怎么来了,找我什么事儿呀?”温世杰听到门房说有人找他,急匆匆的出来,见是温月锦,他脸上浮闪着不耐。

    万松书院是南岭镇最负盛名的书院,书院的山长秋霁先生是景帝爷时的状元,曾官拜翰林院大学士。后来辞了官,回乡办起书院。

    因为秋霁先生的名声,许多人慕名而来。

    所以,万松书院的束脩也是附近五镇里头最贵的,一年要十两银子。可即便如此,万松书院的招生名额还是供不应求。

    “哥哥,阿娘被判流放了,你知道吗?”看到温世杰,温月锦直接哭了出来。

    她知道,她爹已经把她娘给休了。

    连爷爷也把奶奶给休了,可见温家人对她们三个儿媳,是没有了搭救的心思。

    温时颜那边又过于冷血无情,温月锦实在是无计可施,只能将唯一的希望寄托在温世杰身上。

    “哥哥,那是我们的娘啊,我们的亲娘。爹他们是不会救娘的,温时颜那个贱人,恶毒又冷血,也不肯救我们的娘。哥哥,你在书院里读书,不如你去求求你的山长,求他去跟长公主求求情。”

    “你的山长秋霁先生他是景帝爷时的状元,跟长公主肯定有交情。说不得,长公主看在他的面子上,就放过阿娘了呢?”

    “哎呀,你烦不烦啊。”不等温月锦把话说完,温世杰一把甩开了她。

    “什么阿娘,董氏已经被爹给休了,再也不是咱们温家的人啦。你自己还拎不清吗,她做出那么恶毒的事情来,是她罪有应得。”

    “哥哥!”温月锦被温世杰的话给惊呆了,她的眸光像是凝滞一样定在温世杰身上。

    “从小到大,阿娘最疼的就是你。哪次家里有口吃的,阿娘不是紧着你。你能到书院来读书,不也是阿娘为你求来的?如今阿娘落难,你身为人子,不想着搭救阿娘于苦难中,怎么还能说出如此无情无义的话来?”

    “她都敢做,我有什么不敢说的?”温世杰毫不在意温月锦的指责,脸上的表情更加冰冷。

    “我日后是要考状元入仕途的,有这样一个母亲,简直就是我的耻辱。”

    “温世杰,你还是人吗?”温月锦被温世杰的一番话气得火冒三丈,直接一巴掌甩到他脸上。

    温世杰没有提防,脸颊即时肿了起来,火辣辣的痛感也将他的怒火点燃。

    “蠢货,你竟敢打我。”怒斥一声,温世杰还了温月锦一巴掌。

    “你自己拎不清,拖着我做什么。如今大丫可是长公主跟前的红人,她们拐卖了大丫的儿子,能有什么好果子吃?现在咱们温家已经将那几个恶婆娘给休了,你若是长脑子,就跟她们划清关系。”

    “你若是不怕被连累,找不到好婆家,你尽管去救。但是,你不要耽误我。”说完,温世杰狠狠的瞪了温月锦一眼,转头回到书院里头。

    “温世杰!”温月锦看着温世杰坚决果断又透着狠厉无情的背影,撕心裂肺的吼出声。

    饶是她吼的声嘶力竭,温世杰的身影还是越走越远。

    温月锦没了法子,只得带着满心的失望返回家中。

    她失魂落魄的过了三天,温家婆媳流放的日子终于到了。她特地起个大早,准备了些衣物跟干粮,跟着早上去镇上卖菜的村民的牛车,来到镇上。

    在城门外的树林子里等了半个时辰,温月锦总算瞧见被官差押解着走来的温家婆媳。

    “阿娘,奶奶,四婶!”温月锦哭喊出声,迎着押解队伍扑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