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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夫人解释道:“齐夫人在我这里没讨着好,我猜着她下面有举动,便派了人悄悄尾随,果不其然,她回家后不久,便有一骑快马自侧门出来,直奔京城去了。”

    孟瑶奇道:“乔老太君在西京,她遣人去京城作甚么?”忽而又恍然大悟:“定是与我大伯报信去了。”

    温夫人点头,道:“她是想前后两处下手,将我拦在孟家出不了门,好让她那远房的表妹嫁到乔家去。”

    孟瑶不齿齐夫人作为,道:“难道她那表妹除了乔家,竟无人可嫁了?就非要同娘一争高下?”

    齐家的情况,却是贺济礼最为了解,当即为她们讲解了一番,原来乔三老爷虽非族中长子,却是齐夫人他们这一房的嫡长子,他当家多年,手中握有实权,齐夫人家的庶子齐修之,要想在明年的秋闱中得个举人,还须得乔三老爷鼎力相助,大概是因为这层关系,齐夫人才拼着力气,想要将自家表妹安到他身边去。

    齐家如今过日子,仅靠齐夫人的嫁妆支撑,已属困难,一切希望,都在齐修之有出息、开学印店上,为了生计,齐夫人定然是不达目的不罢休了。

    孟瑶明白过来,问温夫人道:“娘,齐家人这一去,大伯得到了消息,定要赶回来阻拦,咱们须得想个甚么法子才好?”

    贺济礼从旁道:“大伯阻拦,是预料之中的事,我们想帮岳母,却没个主意,叫人惭愧。”

    温夫人胸有成竹,拍了拍贺济礼的肩,笑道:“此事倒真需要你们助我,只望你这话,不是客套而已。”

    贺济礼忙道:“小婿自是真心实意,岳母有甚么要帮忙的,尽管讲来。”

    温夫人一手一个,拉他们夫妻到近前,附耳几句,又叮嘱他们千万莫要走漏消息,连孟里也暂时别告诉,免得他年纪轻不醒事,无意间透了出去。

    孟瑶与贺济礼想到大伯孟兆均最终的目的,都觉得温夫人此计不但可行,且迫在眉睫,于是满口应下来,匆匆告辞,自去布置。

    夫妻俩并未一同归家,而是在半道上分手,贺济礼下车去州学,告假,再骑上小厮赶着送来的一匹快马,直奔老家贺家村而去。

    孟瑶则相对清闲,仍坐在车上,不紧不慢地回家。虽然已离家个把时辰,第三进院子里的冰盆仍是添了满满的冰在,一进门,凉意袭人,孟瑶顾不得享受这番清凉,由丫头们服侍着去了大衣裳,取下头饰,仅着一件家常背子,走到第四进院子里去。

    这第四进院子,东面、西面和北面,各有一扇小角门,北面的角门通向后罩房,东面和西面的角门,则分别通往东西跨院。其中西跨院,因无人居住,被用来作了仓房,孟瑶命管事娘子开了角门,走进院内。

    西跨院面积不小,内套三个独立的一进小院子,各院的格局,与归田居类似,三正两偏,孟瑶由仓房管事娘子来福媳妇带领,里外瞧了一遍,见前两所院子,各堆了些家什器皿等物,但并未装满,而最后一所则空着,她吩咐来福媳妇,将第一所院子的东西挪一挪,挤一挤,腾出空间来,再将第二所院子里的物件全搬过去。

    来福媳妇照办,很快将第二所院子腾空,孟瑶进去查看一遍,出来后直奔跨院南面,指着院墙与来福媳妇道:“咱们家要将西跨院修整一番,你立时找人来,在这面墙上临时开门,以供砖瓦车辆进出。”

    来福媳妇心想,西跨院西面开阔,为何不在那边开门,非要选择墙外多树的南面?她开口相劝,待孟瑶背着人与她耳语几句,方才明了,拍着胸脯打包票道:“我办事,少夫人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