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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普通一句问话,却让孟里大惊失色,讲话都不利索了:“认,认得,大,大姐,你问他作甚?”

    孟瑶起疑,皱眉问道:“你无事惊慌甚么,难道在州学欺负人家了?”

    孟里愤恨道:“我欺负他?他欺负我还差不多?”

    齐修之欺负自家兄弟?孟瑶一惊,忙问具体情况,欲替他解决。但孟里讲后,她发现那都是些孩童间的琐碎小事,大人不好插手,只好嘱咐他平日放机灵些。

    孟瑶叹道:“本来还想让你帮着打听些事情的,既然你与他关系不好,那便算了。”

    孟里眼珠儿转了几下,浮上笑来,问道:“不知是甚么事情,且先讲来听听,我打听不到,还能委托旁人。”

    孟瑶想打听的,是齐夫人去西京的缘由,她将这些告诉孟里,又道:“此事不动声色地打听才好,怎能委托他人,闹得沸沸扬扬?”

    她本以为孟里没法子,岂料他却颇有信心地回答她道:“此事包在我身上,最迟明早,最早今晚,就能给你信儿。”

    孟瑶很是高兴,忙先谢他,又叮嘱道:“打听归打听,别惹是生非。”

    孟里不耐烦地应了一声,出门仍朝归田居去了。

    有人帮着打探消息,总比独坐瞎猜的好,不论有无结果,孟瑶都安了一半的心,吃过午饭,照常算账,料理家务。

    下午,有人来报,称孟里与贺济义结伴出了府,孟瑶虽然奇怪他俩在一处,但也没深想,只当贺济义是搭伴的。

    晚上,孟里归来,身上的绸直裰揉皱了好几处,面上却有掩不住的兴奋之色。孟瑶见状一喜,忙问:“打听到了?”

    孟里点头,道:“齐夫人去西京,是为了替一位远房表妹说亲。”

    孟瑶追问:“说给谁?”

    孟里答道:“她想把那位表妹,嫁给她西京的三哥作填房。”

    表妹?乔家大族,表亲想必也不差,多的是父母尊长,哪里轮得到齐夫人一个已嫁女去出面牵线搭桥?孟瑶质疑道:“定是你听岔了。”

    孟里却摇头,详尽解释了一番,原来齐夫人并非嫡出,而是由姨娘所生,那位表妹,只是她庶母娘家一位远房亲戚的女儿。

    自古以来的规矩,庶母的娘家,算不得亲戚,即便有表姊妹关系,也不能拿到台面上来讲,与嫡子女之间,更是没得半点关联,难怪齐夫人非得亲自张罗了。

    只是,齐夫人嫁表妹,与温夫人有甚么干系?为何温夫人去了西京一趟,引得齐夫人如此上心?孟瑶送走孟里,歪在榻上沉思。

    贺济礼沐浴归来,见她仍在发呆,遂朝塌沿上坐了,推她道:“你娘不肯吐露心事,摆明了不愿你插手,你还四处打探,不怕她恼了?”

    孟瑶对此话不以为然,谁知还真让贺济礼讲对了,第二日一大早,孟府就有温夫人的口信传来,叫孟瑶无须理会齐夫人的动作,一切随她去。

    孟瑶听过这话,虽然还有好奇,但却因温夫人自身的淡然,安下心来,从此果然不闻不问,齐夫人数度来访,都让她拒之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