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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琴陷入了沉默。

    姜青的道理很简单。

    巴巴托斯不现身是真的,但冰之女皇也不可能强行染指这片土地。

    七执政各有领地,冰之女皇可以用神卷的手段拔高执行官的上限,可她总不能再亲自代打吧?

    这也太不讲究了。

    在法尔加那边不出问题的前提之下,愚人众力量再强大,也不应该会在蒙德的土地上闹出太大的动静。

    这是要面对蒙德的全力反扑的。

    蒙德不是只会口头制裁,全盛的西风骑士团同样是暴力机构。

    他们无法比肩愚人众,可如果只是给至冬制造麻烦,也是绰绰有余的。

    愚人众的欲求很大,所以这样的麻烦当然是能免则免。

    琴虽然知道愚人众心怀恶意,但在不知道对方目标的情况下,也不能判断对方的决心。

    这是正常的思考回路——如果琴是从未来回来的,她就知道愚人众还有一个神经病,在璃月的土地上唤醒了魔神,几乎要淹没璃月港。

    有一说一,后来也没见公子付出什么代价。

    姜青能怎么办呢?他只能当那就是游戏隐藏的背景故事了。

    就好像雷电将军发现天领奉行和勘定奉行卖国但却只杀了他们两个人一样,就好像达达利亚释放了奥赛尔却无事发生一样,就好像摩拉克斯死了之后,摩拉的产出断档了但大家仍旧使用摩拉一样···

    这就是故事发生的背景,不讲道理,也不需要讲道理。

    然而琴不知道。

    受限于情报,她既不知道执行官大多精神不正常——很难说散兵、达达利亚或者敢于挑衅鸣神的罗莎琳也算是精神正常,也不知道他们的目标是神之心。

    在这种情况下,自然也不清楚他们能够付出多少代价。

    而实际上和蒙德断交的损失固然很大,但愚人众肯定承担的起。

    他们一开始不用这种手段,无非是希望降低损失罢了。

    此外,巴巴托斯的销声匿迹也是一个原因。

    目标是神之心,可神都不见了,饶是【女士】有什么计划,也只能够蹲在【歌德大酒店】里等待时机。

    可现在风向已经产生了变化。

    荧击退了特瓦林,在有心人的眼中,这就是风神现身的证据。

    恐怕现在荧妹都在被愚人众监视着,这也难怪她后来去偷【天空之琴】的时候被截胡了。

    愚人众要这把蒙德的圣物没什么用,但风神的使者想要,甚至不惜用了偷窃的手段,他们就不能给。

    敌人害怕的,当极力给予。

    敌人想要的,就半点不留。

    能够横行七国,愚人众如果连这点决意都没有,未免也太愧对他们的身份了。

    姜青垂下眸子。

    这也算是利用琴了,不过就算他想要坦白,他也没办法交代自己的情报来源。

    姜青对于琴是有一些好感的——这么实诚又善良的老大,他都想跟着人家混了。

    但这点好感,还不足以让他变成瓜皮。

    琴若所有思。

    “行动总归是有一个目的。”她看着姜青,“就好像付出肯定是为了收获。”

    这个世界上肯定有例外,但例外绝不会是愚人众。

    “愚人众有自己想要的东西,所以他们盘踞在蒙德。”

    这些都是十分浅显的道理。

    琴陷入了沉默。

    决策需要情报,奈何蒙德的情报网和愚人众完全不是一个等级的。

    对方靠情报决策,自己这边全靠推测和猜···玩不下去了。

    “那就按照你的推测来。”她干脆地做出了决断,“做错了我来承担责任,总好过什么都不做。”

    琴并不愿意将压力扔在姜青的身上,所以她率先站出来承担做错了的责任。

    既然是自己主动问的,姜青只是个给出建议的人,承担不起这种责任。

    姜青差点当场脆下喊义父。

    这种老大也太好了。

    责任我扛,做对了有你的功劳。

    “确定了愚人众不会公然抗拒骑士团的正常命令之后,就可以直接给对方制造麻烦了。”

    姜青不动声色:“不能够动用军事力量,那么对方必然会通过另外的办法攻击蒙德,逼迫骑士团妥协。”

    “但这需要时间,而风神已经苏醒了。”

    “只要能够抓住风神使者这条线,抢先解决特瓦林的麻烦,骑士团就能够腾出更多的时间去和愚人众较量。”

    琴已经明白了姜青的意思。

    “在不知道愚人众的具体目的,纯粹是因为怀疑,蒙德确实不能够直接和至冬翻脸。”

    琴的目光带着几分赏识。

    明面上姜青还是要和愚人众打擂台,可实际上他只是在争取时间而已。

    “眼下的蒙德最棘手的是龙灾,而不是愚人众。”

    琴是真的不知道愚人众想要的是风神的神之心,如果她知道,现在她就能断了法尔加远征的物资,然后直接在蒙德城内和愚人众开战。

    到了这个时候,就是她先不在乎后果了。

    也正是因为不知道,她才能够侃侃而谈,信心十足:“而风神已经苏醒了。”

    虽然没和蒙德人说过话,但她老人家已经苏醒了,这就是最大的底气。

    姜青低下了头,遮掩住自己的笑意。

    不管怎么说,优势在我,是吗?

    琴的底气十足。

    她嘴上说着愚人众,实际上担心的并不是这群人能够在蒙德制造什么麻烦,只是担心这些人冒犯风神而已。

    也是。

    在七执政互相更迭的今日,一位初代的执政现身蒙德,她怎么会担心有人能够在风神面前制造什么麻烦呢?

    这可是两千年前已经登顶风神之位的巴巴托斯啊。

    放眼整个提瓦特,仍旧维持神位而不更迭的,也只有摩拉克斯和巴巴托斯了。

    “对对对,”姜青连连点头,“虽然不清楚为什么巴巴托斯冕下不愿意露面,但冕下这么做,一定有她的深意。”

    啊对对对,隔壁的降魔大圣也是这么想的。

    一开始是帝君这么做,一定有她的深意。

    后来就成了帝君这么做,一定有什么大病吧!

    这位一手操持了自己葬礼还大肆吃席的奇才,彻底把降魔大圣的脑补锤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