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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唉,这章虐的不好,难写呀。

    谢谢午夜兰花同学,俺待会就去把另外两条裙子的白色花蕾改成枫叶,^_^

    谢谢老牛嫩草同学,你的发言总是深合我心呐。但素,竟然这么多同学都猜错了和不记得前情了,真叫我情何以堪呀。(其实我看别人的文记性也不好,自pia先)

    感谢说俺“善于留白”的同学,俺并非故弄玄虚,就是不喜欢写得太明白嘛,泣。

    比如太后赶走了下人和皇帝吵架这段,因后面可能还要再吵一次,不想重复(嗯……好啦,偷懒也是一个原因,爆)

    隐约记得初夏同学也是猜对了的,不管如何,谢谢大家在被我弄得昏头转向的情况下还坚持看下去,大笑飘走翌日清晨,明德门外,沿着绿荫如盖的御道走了一刻钟,就看到路旁树下,两匹黑色骏马相倚而立,不时亲密地擦擦脸,长长的马尾悠然甩动着,粗壮的树干遮住了一个人,只见到被风吹起的青色长袖。

    皇帝想开口叫唤,喉咙却好像有点堵住,那边觉察到些微动静,立刻探头出来,轻轻地叫:“陛下?”

    “我……”皇帝应了一声又没下文,崔捷牵马出来,欣喜地催促他:“陛下快点,明月楼的包子就快卖完了。”

    等皇帝慢腾腾地上了马,崔捷也一跃而上,落后半个马头跟在他旁边。她微觉奇怪:怎么陛下似乎有点兴致缺缺呢,今天的出游可是他几天前就定好的。

    此时已入秋,晨风透着几丝冷意袭入领口袖口中。崔捷倒觉得温凉适度:刚刚好,骑马就不会出汗了。

    过了一会,皇帝忽然转头笑望着她:“你很心急吧,既然天不热,我们可以骑快点。”

    崔捷大声答:“是!”随即心里又不平地想:我竟然比陛下还雀跃欢呼?这不行,要收敛呀。

    两人下了龙首山,在城中蜿蜒曲折地转了很久,才来到西市附近的京中糕点第一名家明月楼。皇帝这次不想坐厢房,早几天就命她订好外头的位子,幸好他们到得不早不晚,还没被人抢去。

    连楼上都已坐得满满,呼声笑语盈耳,但皇帝表情木然,望着桌上的茶壶神游。

    小二忙而不乱,手脚麻利,厨房效率极高,没等多久就一一上菜了。皇帝总算脸上动了动,夹了个小巧得过分的灌汤包子进嘴,那厢崔捷手起筷落都已吃了好几个了——她肚子啥都没填就出来,早饿得前胸贴后背。皇帝见了她这副模样也忍不住偷偷一笑。

    两人吃得半饱,皇帝就已停箸,只不停地喝酒。崔捷他们都习惯了皇帝出了宫外不免总有点尊贵样,并不放在心上。他一边喝酒一边四面望望,最后对不远处的一对夫妇样的客人多瞟了几眼。

    这对夫妇大约五十上下,丈夫很有书生气象,妻子举止端庄,衣着朴素却干净得体,两人说着些轻柔委婉的吴侬软语,更添了几分温馨气息。

    楼下咚咚咚地冲上来一个结实的大胖子,像是很焦急地在找位子,走了几步忽然看到那对夫妇,惊喜地冲过去摇着男子肩膀大声吼:“雪堂兄,你不是在余杭当着官儿嘛?何时来京的?怎么不找我一聚?”又转头对着那妇人笑道:“连嫂子也来了。”

    “我其实辞官一年多了。”男子笑答。这句却是京城口音,皇帝和崔捷可以听得明白。

    胖子诧异地瞪着圆眼:“辞辞辞官?为什么?”

    男子温柔地望了望妻子:“儿子已经成家立业,过得比咱们当年还好。我和你嫂子就赶紧趁着还能走动,出来游山玩水、畅游天下呀。这也是年轻时答应你嫂子的。”

    胖子由衷地说着些羡慕钦佩的话,崔捷转头,想对皇帝发表一下感言,却惊得愣住,因为那一瞬间,皇帝眼里竟像有一丝怨恨,和一些不能理解的情绪。但所有这些她不能判断是否看花了眼会错了意的目光都是转瞬即逝,被黯淡无光替代了。皇帝把酒杯“当”一声放在桌上,扭头望向阑干外,双拳紧握,似乎心里在激烈地想着什么。

    “陛下?”崔捷弱弱地唤了一声,皇帝回头看她,她用眼神询问:“怎么了?”

    皇帝努力但不成功地挤出一点难看的笑:“我们去绿溟湖吧。”

    长安西郊的绿溟湖是隋朝幽篁宫遗址,太宗朝时把围墙推倒,宫殿的梁拄都拆去筑建大明宫,后来又经过几次修整,把这里变成一个京城百姓踏青游玩的好去处。

    绿溟湖占地极广,一泓汪洋,清绿幽深,又被群山环抱,云雾浮浮冉冉,好似沉静羞涩的少女。因为不是节日,游人罕至,显得这儿有些僻处萧然。山上隐隐有数点枫红,添了几分秋之韵致。

    两人策马沿岸边行走,慢悠悠地观赏湖光山色。绿林掩映中望见几处和四周美景相得益彰的渡头、茶馆、马房,为了避免出现突兀的东西破坏了景色,这些都是朝廷斥资修建的,负责打理的也是特别挑选的贫困百姓。

    皇帝心情似乎略略好转,但话仍是很少。崔捷第一次来,不停暗自惊叹,看得非常入迷,有时回首望望皇帝,他的视线却立刻飘移,彷佛要绕过她的身体去凝望一湖碧水。

    差不多一刻钟后,他们来到一个渡头。皇帝叫她把马交给伙计,自己挑了一艘仅容得下两人的小船。崔捷本来不识水性,脸上不禁露出惧意。皇帝微笑着向她伸手:“快点。”

    崔捷有点窘,咬了咬牙,一脚踏入船内,船身立刻晃了晃,皇帝连忙两手握住她双臂,把她扯到船上去。她差点一头撞上他的胸膛,好容易站稳,坐下,脸上不能遏止地红。皇帝假装无事,脸色乍喜乍愁。

    崔捷紧紧扶住两边船舷,小船推开涟漪,渐渐驶离了岸边,看见皇帝那么熟稔轻松地划桨,她终于安心下来。

    皇帝指着远处说:“那些是今年夏天最后的荷花了,我们过去瞧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