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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乔思思醒来的时候,天光已经大亮,她揉着晕涨的脑袋坐了起来,盯着熟悉的卧室,脑子还有些没清醒。

    这是她的卧室,她记得她好像是和秦景曜在喝酒,秦景曜要开车不能喝,全都被她喝了。

    然后——

    一些暧昧的场景从她脑海里跳出来,乔思思激灵一下,小心翼翼的掀开被子,身上的痕迹印证了她的记忆不是来自于一场梦,有一种窒息的感觉。

    她再一次酒后激情,把秦景曜给睡了。

    乔思思啊乔思思,一次酒后纵欲是意外,你怎么就那么不长心,还来第二次。

    之前还指着他鼻子让他不要肖想自己会再碰他呢,这才几天呀,就破戒了。

    秦景曜不在卧室里,床头摆了一身衣服,身上虽然酸痛,但是很清爽,显然事后他还很贴心的抱自己去洗澡了。

    伸手把床头的衣服捞过来穿上,光着脚下床,喉咙干渴,肚子也空空的,没顾得上看现在几点,出去找水和垫肚子的东西。

    刚走出卧室,就闻到一股饭菜的味道,有些呛,她吸了吸鼻子,在客厅里走了两步,厨房里传来秦景曜的声音。

    “番茄炒蛋先放番茄还是先放蛋,你慢点说,我这正做着饭呢,跟不上,什么我疯了,你大爷的,我正常的很,你管我,我就是想自己做饭,你还是不是兄弟,不就让你教做两个菜吗?快点,等会大小姐醒了要吃饭,不是你总跟我嘚瑟说亲手做饭给女人吃,女人才会更开心吗?怎么,你自己没追上人,嫉妒我?”

    秦景曜在和郑霄打电话,郑霄最近春风得意,惦记很多年的小姑娘回国了,又联系上了,还顺利到人家家里做上饭了。

    虽然人还不算追上,没有正式确定关系,但比起这些年一直误以为姑娘已经有了男朋友,压抑情感,现在这样能随时见到自己喜欢的姑娘,已经是横眉吐气。

    很多时候,秦景曜这帮兄弟叫他出来喝酒,他都是没空,理由就是要给芯芯做饭,虐狗虐的秦景曜高扬这两个单身的兄弟不想和他说话。

    现在秦景曜日子过得蜜里调油,可不得找郑霄炫耀一番。

    他也有喜欢的姑娘了。

    他觉得他会比郑霄早结婚。

    他在向郑霄秀恩爱,听在乔思思耳朵里就全变了味道。

    秦景曜在给他的兄弟打电话,交流快速傍上富婆的心得,对方应该也是个跟秦景曜一样的顶级鸭子,用做饭哄女人开心这一招,就是他教给秦景曜讨好自己的手段。

    秦景曜单手捏着手机,上扬的唇角彰显着他的好心情,“以后你把人追上了,我们俩都把人带过去,叫上扬子他们几个聚一聚,就在英冠怎么样?”

    乔思思听到这话,心都凉了。

    这段时间他们满世界的游玩,他博学多识,她嘴上说他只是个鸭子,心里也不得不承认,自己对他是很崇拜的,她觉得他这样的人,沦落到会所当鸭子,一定是有什么难言的苦衷,可能是和会所签了约,不干了要赔付一大笔违约金,甚至动了出钱帮他付违约金的念头。

    却忘了,他原本也就只是一个鸭子而已。

    千方百计的讨好自己,只是为了哄自己上床,换取高额服务费。

    他不仅赚她的钱,还想把她当冤大头,介绍给他的那些鸭子兄弟们。

    是要和他的鸭子兄弟交换客源,互惠互利。

    乔思思张了张嘴,想骂他,喉间酸涩,说不出话。

    秦景曜余光瞥见她站在外面,对那边说了一句话便挂了电话,笑着向她走过来,抚摸着她的后脑,“起来了。”

    他的声音温润和煦,和刚刚打电话时那种若有似无的骄傲完全不一样。

    乔思思平静的看了他一眼,推开他,向厨房走去。

    光洁的地板泛着光,脚踩在地上,寒意从脚心袭来,乔思思拿着杯子放到饮水机底下接水。

    秦景曜去玄关处拿了拖鞋,“怎么不穿鞋?”

    乔思思灌了一大杯水,喉咙舒服了不少,想到他刚刚打电话的样子,猜测在自己没过来的时候,他可能把怎么一步步套上自己的过程也和他的兄弟说了,心里就膈应。

    虚伪的鸭子,自己对他那么好,想帮他重新做个有尊严的人,他却偏要做一个卑躬屈膝,用尽手段讨好客人的鸭子。

    乔思思死死的捏着杯子,咬着嘴唇,骨节发白。

    秦景曜看着她面上流露的冷意,微怔片刻,觉得乔思思这是在别扭昨晚的事,闹脾气,这姑娘一向是嘴硬心软。

    “我帮你把鞋拿来了,穿上吧。”

    乔思思明白了,从一开始就是她错了,他们之间,本来就是金钱交易。

    她抬眸,轻蔑一笑,伸着脚说:“你帮我穿。”

    秦景曜这会正是吃饱喝足餍足的时候,就是要他的命他都给,何况是穿双拖鞋,半句话都没有,干脆利索的蹲在她身前,握住她纤细的脚腕帮她穿鞋。

    乔思思微垂眼眸,冷冷的看着他,握着水杯的手轻轻一斜,细长的水流顺着秦景曜的后颈灌了进去。

    秦景曜站起来,抬手摸着自己的脖子,一手的湿意,漆黑的眼眸看向乔思思,乔思思微歪着头,唇角轻翘,表情挑衅。

    一副你能拿我怎么样,欠扁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