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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膳过后心中烦闷异常,也没告知谁,自己悄悄的拿起披风出了门去。因是初雪时节,刚到傍晚天空便阴阴的,让人瞧着难受。脚下的步子快了许多。本是想去邀梅阁的,又怕遇上金台吉,遂漫无目的的走着,不知中到了东哥的府苑。

    园子空旷,没有了人烟。只剩下门前枯萎的几盆花,像在提醒我她曾存在的痕迹。夕阳洒下一片映红。我想起了几年前黄昏下貌若花王的女子,提着水壶浇花的场景。谁知好景不复在,如今物是人非,空留花枝空等人。

    这样想着思绪回到一年前,那个一样初雪的夜晚。记得那日天也像这样阴阴的,岁月无常,滑落于指缝之间。我迎来一个残酷的事实。记得当日东哥曾说过我和她同岁,岂料那不过只是我们一厢情愿的想法。实际上东哥比我年长,并且已有三十四岁,虽说看不出来。可毕竟作为女子,也的确有些大了。

    金台吉因为大金之事夜夜不得安寝。正在这时东蒙古暖兔部首领之子吉赛与东蒙古喀尔喀部达尔汗贝勒之子莽古尔岱同时看中了东哥。努尔哈赤怒火中烧,起兵征讨叶赫,为平息这场**,终于东哥答应嫁给力量较强的东蒙古喀尔喀部,以保全叶赫残喘。这也就促成了努尔哈赤的告天七恨。

    照理说东哥的年龄已是祖母级,远嫁的孟古的孩子皇太极都已有了豪格。却没想到即使青春不再的东哥都依旧引得如此之多的男子垂怜,看来也不枉费她女真第一美人的称号。

    按照我穿越来的日子计算,我今年应该有二十七岁才对,可这样看来我的容貌不减分毫,这一点连我自己也感到奇怪。可世间奇怪的事又何止一件,本我穿越而来就已经很奇怪了,渐渐的这件事便被我抛在了脑后。

    东哥出嫁并没有多么大的阵仗,因前方在打仗,只是匆匆的备了轿孼,送亲队伍如此便就远嫁了。像她躲避了多年,无非只想守着那颗只为一人跳动的心,最后还是不得不面对自己既定的命运。

    在命运面前我们是如此的脆弱。甚至我们经不起一点波折。正如现在的我,计较着丈夫的手段,恩宠,却终是在和自己较劲罢了。随着叶赫灭亡之期迫近,我心中的焦虑便也多了几分,每每不得安寝。

    看着东哥园中的贵妃藤椅,不由的睡意大增,顾不得椅上落下的灰,我躺了下去,不大会便睡着了。

    依旧是高楼汽车,场景如当年那惊鸿一梦一般。心想定要遇到我不想知的预言,便赶紧试图睁开眼,脱离梦魇,可那只是枉然。突然有个妇人用极其尖锐的声音说:“害怕吗?塔雅?”

    我看着她依旧高傲的面孔,不敢言语,只默默的。她又道“或者我现在该叫你乌拉那拉氏。”完全不明白她在说什么的我,逃避着捂上耳朵,谁知声音还是源源不断,流入我耳中“上次的三个预言,只差一个。今日我便在这预言完满之日告诉你。叶赫将亡,你依托乌拉。你会以新的身份重生与努尔哈赤白头偕老。”

    还没弄清其中奥妙,我便猛然惊醒,醒来时四面景色不便,只是门前的盆栽被人撞倒了。可能因为哪个不明就里的梦,我感到后背凉飕飕的,不敢逗留,匆匆离去了。

    蒙古包中,透过门帘。东哥望着眼前的茫茫草原,万念俱灰,拿起随身携带的匕首刺了下去。

    次日清晨,我起了一个大早。始终耿耿于怀。不明白梦境中那句预言完满是何意思。再想本就不明白的事又何苦烦扰。便不去想它,携莫尔雅出了门去。

    “上次我叫你办的事.....”我与莫尔雅走在路上,不知是不是说话的地方,我隐讳的问道。

    莫尔雅是聪明人,她不作答。只点点头。

    “呦,这不是姐姐吗?好久不见啊,你躲妹妹躲得好苦啊。”说话的是沈天心,她说得不错,我的确躲了她两年。这两年来我能避则避。没想到今日终还是没有躲过。

    我微笑道“妹妹说得哪里话,姐姐怎会存心避妹妹呢?不过是府中事务繁琐分不出身去找妹妹聊天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