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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日阶前红芍药,几花欲老几花新。开时不解比色相,落后始知如幻身。空门此去几多地?欲把残花问上人。”盛夏时节,我望着窗外芍药花开,思古有赠君芍药的佳话,难免望的出神。花开渐盛,大有盖过兰花之意,见如此美景我不禁吟道。

    “芍药花开正盛,你又何苦去担忧花落呢?”金台吉走到我身后,挽着我说道。

    我靠在他结实的臂膀上,闭上眼“自古花开人欢愉,却不知花落有谁怜?”

    “你何苦担忧过甚,名花自有人疼惜。即使零落成泥也会香气如故。”

    金台吉说的不错,我何苦去担忧未发生之事呢。或许是此次的经历让我倍感处于为难中吧。不免担忧花落后的惨淡。“也许你是对的,是我多虑了。”说着,我回过头。看着他异常难看的面色。

    “你怎么了?看起来不大舒服。”

    他逞强道“没关系,许是昨晚没睡好。休息会就没事了。”

    ”告诉我,你是不是没有包扎伤口。“他闪烁着目光并没有回答,我心疼道“让我看看你的伤势。”我强压着他坐到椅子上,小心脱开他的上衣。他目不转睛的看着我玩笑道“光天化日,你竟这般强脱我的衣服。”

    我涨红了脸不敢抬眼看他,只得加重语气道“别动,小心扯着伤口”终于我将他的袖子小心脱下,左臂上的刀口很深,我几乎看到了皮肉下的骨头。一阵酸楚涌上心头,我的泪水滴在了他的衣服上。

    见我流泪他慌用右手抚着我的脸,微笑道:”你哭什么,我没事儿。“我仍旧没有抬头,泪水涌动着“我都看到骨头了。”说着小心的用纱布为他包扎,我不敢有丝毫的懈怠,我害怕弄疼他。我们很安静,整个房间只有我俩的喘息声。终于我将他的伤口包好,可我心里却留下了深深浅浅的痛。

    七月十七,月上柳梢,经过几日的休养我已大好,金台吉也先回了叶赫,一切仿佛就到此为止,而究竟是谁害了我们竟被无端的埋在了浓浓夜色之中。月光微弱,云雾朦胧着月色,想到今日西归的故人“夕殿下珠帘,流萤飞复息。长夜缝罗衣,思君此何极。”

    “快大婚的人,还吟此深闺寂寞之诗,也不怕忌讳。”努尔哈赤笑脸盈盈站在我身后的梧桐树下。

    几日不见他沧桑了不少,看来此次虽无性命之虞,终还是伤到了元气。“你还好吗?”说罢我倍感尴尬,顿时风雅之情尽消。

    他无害的笑着“这才几日未见怎么就拘谨起来,本来想与你对月吟诗,你怎的如此害羞。”

    此刻我才意识到,由于尴尬我的脸已微微泛红。强自镇定道“孟古还好吗?”

    “挺好的。”他爽快回答“你放心,她虽不是我最爱之人,但我也绝不负她千里嫁往建州的艰辛。”

    如此算是允诺许给孟古一个未来了。”多谢!“我一再无言相对,生硬的回应,他也有些许的窘迫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扭捏了半晌方道“明日便是舒尔哈奇成婚之日,听说还是你给撮合的。”

    见话题不尴尬,我卸下防备“侧福晋给你说的。”

    “是啊。其实衮代她也是个苦命的丫头。嫁给我也没能让她过什么好日子。反倒受了不少委屈。”

    从他的神情中我感到他对富察氏的爱意。果然大英雄都是妻妾成群,而他竟也可以如此分心,同时爱着这样多的女人。

    “问你一个问题好吗?”见他不抗拒我才问到”你心里究竟装着几个女人。“他淡淡的笑着,并不问我何出此言。“佟佳氏是我的结发妻子,又是患难之人,故我定不会轻看他,正因如此衮代不免会受些委屈。孟古是我珍视之人不是因为她是东哥的亲人,而是是她柔顺中的那一丝倔强让我动心。而东哥是我今生的挚爱,再没有人比她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