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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然无缘,何必相见。既然无情,何必想念。这日我与往常一样太阳刚下山,就准备睡了。不知是不是因为住在破庙认床的缘故。辗转反侧就是睡不着。巧在东哥也没睡。于是我们蹴膝长谈。

    我试探问着这些时我心中的疑问“你觉得努尔哈赤这人怎么样?”问完后连我自己都懊悔。这两人明明没怎么相处,我怎么会问这么无聊的问题。

    “塔雅你喜欢他吗?”

    东哥的话一针见血,揭开了我一直瞒骗自己的真相。正如我常说的,我不属于这里,我在这里只为生存,情爱对我来说奢侈的。遗憾的是无论我怎么自我催眠都无济于事。尽管我控制着自己的**,却敌不过自己的心。

    我没有说话只是沉默。东哥看我沉默的举动猜到了我的心思。“塔雅,努尔哈赤是个值得依靠的男人。从他的眼中我看到了别人没有的勇敢,坚韧。他可以给人安心的感觉。毕竟在这个争斗不断的动荡时期,能找到依靠是不容易的。”

    可能连东哥自都没察觉到,她对努尔哈赤的此番评论充满倾慕。

    她看似鼓励我的话,由如晴天霹雳一般摧毁着我正在向努尔哈赤靠拢的心。

    此刻我终于清醒,他们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他们没怎么相处就能清楚的认知对方是怎样的人。这一点我断然做不到。

    原来心里真正喜欢的人,反倒是不怎么靠近的人。我在努尔哈赤心中充其量就是一个慰藉心灵的过客。可能路过得比苏尔哈齐在东哥心里还要轻。

    我抬头望着这个叶赫第一美人,突然觉得她很遥远,就像梦幻一般的不真实。也终于看出了我与她的差距。

    “塔雅你怎么了?”正当东哥担忧的问我,而我又解释不清时。努尔哈赤走到了我们的面前。

    我和东哥一起将目光投向他。“今晚我打发了手下,没人看守,一会我给你们两匹马。你们趁夜走吧。”

    难怪他这几日总是逼着我学骑马。原来他早就下定决心要放我们走。

    我和东哥早被他的举动弄的不知所措。见我们发愣他默默的把马牵到破庙前。

    “我们不能走,我不能连累你。”东哥见状回过神来急切的说。

    努尔哈赤目不转睛的看着东哥。“早前我遇到格格时就决心要助格格离开。只是迫于手下的阻止。毕竟我不能强迫别人和我一起承担过失。今天我有意把他们都支走,这件事就不会连累他们了。至于我。就算有责罚有怪罪我都心甘情愿接受,格格不必有负担。”

    听完他的话,东哥的神情中竟不是爱慕,而是单纯的感激。难道是我看错了吗。一个男子对一个女子如此情深义重。但女子却不生爱慕之情,这在我的逻辑中是不成立的。

    眼见这努尔哈赤是铁了心要放我们走,东哥也是铁了心不想连累他。这个坏人就只有由我来做了。

    “格格咱们还是快走吧,别辜负了努尔哈赤一番苦心。”我虽是这样说着,心里却有一万个不舍。如果回叶赫的路上有他陪伴,我愿用终身困在叶赫城来交换。

    东哥看着我非常不解,“塔雅,我们不能连累他。”

    “格格,其实就算咱们走了,他也未必会被连累。他是总兵府的人,我想大贝勒应该不会太为难他吧。”我细细的分析着希望能说服东哥。

    “真是这样吗?”东哥不放心又问努尔哈赤。

    “格格请放心,我自有办法脱身。”

    见努尔哈赤这样说,东哥才终于肯上马。我也跟着上了马。

    我们挥鞭启程,努尔哈赤目送我们离开。刚走几步东哥便回头看着努尔哈赤,努尔哈赤也看着她。见他含情脉脉,我也只有叹一句自古英雄爱美人。

    皎洁的月光撒在广阔的平原上,飞奔的马儿为平静的夜增添几分喧哗。我想着心中不该想的人,顾不得夜风的吹打。

    我骑马追逐着东哥,直到日暮降临也还是只能跟随在她后面。

    或许这辈子我都只能是莲花旁的荷叶,雪莲旁的冰霜,美人身旁的影子,东哥格格的俾女。总之只要有她在的地方,我就注定暗淡无光。

    通过日夜兼程,我们终于看了有人烟的城镇。“塔雅,过了这片林子,就可以住客栈了。”东哥看我近日来闷闷不乐,误以为我不习惯露宿。

    她既误认为了,我还得配合她。我挤出一个微笑说“太好了,终于可以在床上好好睡一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