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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夜萧嗦,空气中平添了几分寒气。我看着都督府萧瑟的树枝,不忍驻足,径直走到凉亭边。

    月色昏暗映衬着努尔哈赤的脸,依旧冷峻坚韧。手握酒壶不停饮酒。在凄冷的秋色中更添了几分悲凉。

    我走入凉亭抢过他的酒壶说“抽刀断水水更流,举杯消愁愁更愁。你还是少喝些吧。”

    他猛然抬头,无奈的看了看被我夺走的酒壶“唉!你太了解我了,想躲着消消愁都不行。”

    我微微一笑,走到他身边坐下“你每次不开心就会来这喝酒,想找不到你都难。”

    他喃喃道“也是!有时真的觉得很奇怪,我明明最讨厌被人猜透,却又忍不住享受被你看透的过程。”

    我笑而不语,仰头喝了一口酒。

    他忽然认真的看着我“塔雅,你可以告诉我东哥为什么不肯嫁给我吗?”

    到底该不该告诉他呢?那个残酷的真相。自己是爱人的杀父仇人。爱人,亲人。对啊,若他真爱东哥怎么会去杀纳林伤东哥的心呢?我怎么早没有想到。

    我别过头,不敢面对他炙热的目光“你还记得布斋吗?”

    他眼中游离,嘴里喃喃道“布斋”

    我虽心有不忍但还是说出了真相“布斋就是东哥的父亲。”

    他没有我想象中的吃惊,只是淡淡的说:“她不肯嫁我,是因为我杀了她父亲吗?不行,我得去和她解释。”他说着往外冲。

    我拉住他“解释,你要如何解释?”

    他回头看我目光中充满色彩“我要告诉她,战场上刀剑无眼,生死无怨,这根本就不能成为她不履行婚约的理由,我一定要她嫁给我。”

    我冷眼看着,没错他是天生的侵略者,天生的征服者,在他眼中只要是以光明的手段掠夺的都不算过错。尼堪外兰是他的仇人,他尚且可以真刀真枪的较量,又为何要用阴谋手段谋害纳林呢?

    我直视他“布斋之事尚可以怪罪刀剑,那纳林呢?他的死算什么。”

    他疑惑起来“纳林不是旧患复发猝死的吗?”看到我逼迫的眼神他领悟道“你怀疑我杀死纳林?”

    不顾他失望的神情,我依旧固执的说:“难道不是你吗?如果不是,那你告诉我为什么李如柏要收你一个图伦城?”

    他脸色不改镇定道:“这些都是金台吉告诉你的吧!呵呵,我丢一个图伦城是为了什么,好我就告诉你,因为他不仅是东哥的哥哥,更是你的未婚夫。”说罢他扶袖而去。

    难道我误会他了,他并没有杀纳林?那又会是谁呢?难道金台吉在骗我?我到底该相信谁?

    次日清晨,我担忧着如何向孟古交待。昨天还没来得及说和努尔哈赤说正题,我们就不欢而散。在孟古房前踌躇了好半会,进退两难。

    凝香小跑着过来,满脸喜气洋洋“姑娘好消息啊,建州都督大宴宾客,说是迎娶”凝香故意停住含笑看我“姑娘,你猜咱们孟古格格的封号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