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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来她只是随口的一句玩笑,不想尹逍慕听后非但没责斥她,还沉着脸道,“打一顿也太便宜他了!”

    裴映宁瞅着他,只见那冷眸中流转着一丝杀气。

    她微讶,“怎么了?”

    尹逍慕抿唇,突然不说话了。

    裴映宁正想追问,他突然弯腰将她打横抱起。

    “回房歇息,睡饱了才有力气偷牛。”

    “……”

    因为周常海受伤,他们昨夜在周府一夜未眠,今早又被皇帝召见,回来又处理那些小姐,说不累那是假的。

    等裴映宁醒来,天已经黑了。

    尤林送吃食到他们房里。

    祝兰淳跟在他身后。

    到了他们跟前,毕恭毕敬地跪下。

    “奴婢叩谢王爷!叩谢王妃!”

    裴映宁朝尹逍慕看去,柳眉微蹙。

    尹逍慕的大手不动声色地覆上她手背,面色沉沉地看着祝兰淳,“看在你诚心卖身给王妃为奴的份上,本王同意你留在王妃身边伺候王妃。但你可记好了,倘若你对王妃有半点不忠,本王绝不轻饶!”

    “是,奴婢一定忠心侍奉王妃,绝无二心。”祝兰淳重重地磕头。

    “起来吧。”

    “是。”

    祝兰淳起身,眼中有抑制不住地兴奋。

    随后尹逍慕将一份卖身契交给裴映宁,裴映宁看了一眼后便收进怀里,然后看着祝兰淳,问道,“让你打听的事怎样了?”

    祝兰淳立马蹲膝回道,“禀王妃,奴婢打听到了,听说王副将嫌弃许安莹太有心机,不愿娶她,于是便给许安莹出了这么一个难题,要许安莹同你交好后才娶她过门。”

    裴映宁忍不住骂,“好个王励,居然拿本王妃当挡箭牌!”

    王励此举,极大程度是在恶心她!

    想嘛,许安莹失身,对女子来说,并不输血海深仇,要她和许安莹做手帕之交,亏那瓜娃子想得出来!

    她承认,他们是把王励坑了。可他也不无辜,毕竟他到夷霖城是专门去对付她的,被坑也是他自己背时!

    祝兰淳忍不住提醒她,“王妃,那王副将明显在利用您刁难许安莹,许安莹肯定还会来烦您的,您可得多提防些。”

    裴映宁和尹逍慕相视了一眼。

    裴映宁不以为意地摇了摇头,“没什么可担忧的,像她那种人,不可能同我们做朋友。何况,我们也不需要朋友。王励想利用我便让他利用吧,反正许安莹嫁不出去,我又不可能娶她。”

    祝兰淳掩嘴偷笑,“真没想到,许安莹竟会被人嫌弃,嫌弃她的还是皇上器重的副将!王妃,奴婢还打听到,那许安莹为了挽尊,竟对其他贵女撒谎,说是王副将对她痴心一片,她还在犹豫要不要下嫁呢!”

    裴映宁‘呵呵’笑了笑。

    她是没真正融入京城这个圈子,所以不太关心那贵女圈的事,不过此时听到这些八卦,也挺让人乐呵的。

    突然她脑海中闪过一抹倩影,于是问祝兰淳,“相府的温软洁你熟悉吗?”

    祝兰淳道,“回王妃,奴婢同温软洁不熟。虽然温软洁不像京城‘三大蛇蝎’那般骄纵跋扈,但她是相府嫡女,平素是不会跟我们这些庶女来往的。不过奴婢倒是听过她不少事,跟‘三大蛇蝎’比起来,她算是真正厉害的。”

    “哦?厉害?怎么个厉害法?”裴映宁好奇问道。

    “王妃,奴婢听说,她姐姐温软柔的死同她有关。二年前,大皇子还是太子,且同温软柔有婚约,可是在大婚前,那温软柔便出事了,有说她是被刺客杀死的,也有说她是不慎溺水,这都不算什么,最为奇怪的是相府似乎有意封锁消息,到底温软柔如何死的,始终没有给出一个明确的说法。而温软柔死后,便有人发现温软洁同大皇子来往密切。虽然外界都在传言,大皇子一直未立正妃,是因为对温软柔用情至深,还未从她过世的悲痛中走出来。可明眼人都瞧着的,大皇子根本没有多难过,反倒是对温软洁的偏护比对温软柔还多。至于其中的弯弯绕绕,估计也就他们自己最清楚了。”

    裴映宁有认真听。

    虽然都是八卦,但心里对温软柔的印象又加深了许多。

    尹怀宇是那种既有野心又有手段的男人,能让他在意的女人,不可能是蠢废挫。

    回想起上午同温软柔见面时,温软柔对尹逍慕那暗瞥的眼神,她到现在都有些不舒服,甚至比其他人明面上勾引尹逍慕还要气愤……

    祝兰淳认了主,明显很兴奋,随后又给她说了一些京城名媛圈别的趣事。

    裴映宁倒没有嫌她嘴碎。

    等她和尹逍慕填饱肚子后,才让尤林带她下去。

    祝兰淳也看出他们要出门,但很识趣的没有多问,规规矩矩地跟着尤林退下了。

    子时,夫妻俩如鬼魅般潜进了太尉府——

    没人知道他们做了什么。

    但一早,太尉府的人便进宫替许元彬告假,称其突染重疾,且一病不起。

    到底是朝中重臣,尹承佑立马宣了御医吴明前去太尉府。

    然而,吴明进了许元彬的房里,几个眨眼的功夫就面带惊恐地跑出了太尉府,那模样,活似见了鬼一般。

    回了宫里,见到尹承佑,吴明抖得啊,就跟得了羊癫疯似的。

    “皇……皇……皇上……太……太……太尉……”

    “吴明!给朕好好说话!太尉怎么了?莫非是得了羊癫疯把你给染上了?”尹承佑怒喝。

    “皇……皇上……太尉他……他疯了……”吴明结结巴巴,总算道出了许元彬的情况,但接着他跪扑在地,连头都不敢抬,“皇……皇上……微臣……微臣医治不了……”

    “好端端的一个人如何能疯?”尹承佑根本不信,毕竟昨夜他才召见过许元彬。见吴明一副受惊吓的模样,他敛紧双目,厉声问道,“从实禀报,太尉究竟是何情况?”

    “皇上……太尉他……他……他大吵大闹……要……要做皇帝……”

    “大胆!”

    尹承佑怒不可遏。

    随即便命令汪峥,“你同王励去太尉府!若许元彬真敢谋反,立即将其拿下!”

    “是!”这种事,汪峥哪敢迟疑,令了命便去唤王励。

    ……

    对于太尉一家,王励如今是视如蛇蝎。

    可牵涉到谋反一事,他自当要冲锋在前,不得不带兵同汪峥赶往太傅府,并且令人速度把太尉府包围起来。

    太尉府的人吓惨了。

    见此阵状,许元彬的老娘廖氏当场晕了过去,许元彬的妻子赖氏则是跪在王励面前,拽着王励的衣袖哭求,“王副将明鉴,我家老爷没有造反之心,只是被妖邪附了身,被迫说那些胡话而已。我家老爷为官多年,对陛下之忠心天地可鉴,若不是妖邪作祟,他怎可能说出那种大逆不道的话来?”

    许安莹也在许元彬房中,只是她没开口,只憎恶地瞪着王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