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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言之的话,简直无厘头到了极点,就和说笑一样将明明很恐怖的故事说成了搞笑故事。这样很好,起码让两个小姑娘稍微平复了一点点。

    不多,但起码心稳定了少许没有再赫赫发抖了。

    三人继续交谈,过了一会儿外面走廊就好像打破某种禁锢一样,突然变得嘈杂起来。

    与两个小姑娘最先听到的嘈杂喧闹不同,这次响起的嘈杂多了几分人气。而不光季言之这么觉得,就连两个小姑娘也先后松了一口气。

    “多谢小哥哥陪我们。”

    “不客气。”

    季言之翻了翻衣服兜兜,又从里摸出两条红绳子编织而成的手链。

    “送给你们了,开过光的。”

    两个小姑娘忙不迭的接过红绳子编织而成的手链,又说了一句谢谢。

    这一回季言之倒没有再说什么‘不客气’的客气话,只指点两个小姑娘,最好不要晚上的时候在校园里乱跑,不然被那深埋在土里气息最近越来越戾气深重的东西缠上,没人能够救得下他们。

    而听到季言之说得这么可怕警告得那么严肃,两个小姑娘又是一阵忙不迭的点头,差点把脑袋点成了小鸡吃米。

    “自从柳君悦跳楼自杀以后,我们都很乖的。除了教学楼和宿舍,我们哪儿都不敢去。”

    只不过今儿闹的这一出,让两个小姑娘连宿舍都不敢多待了。只是天都黑了,又不敢乱跑,两个小姑娘干脆在季言之离开后,又继续赫赫发抖的抱在一起互相取暖。

    与此同时,把宿舍楼顺利变成猪圈的男生宿舍楼那儿也出事了。

    和两个小姑娘这边的情况一样,先是寝室里的灯光忽明忽暗,‘砰’的一声过后,楼道间的里里外外都陷入了异常安静中。

    一般来说,男生要胆子大些也喜欢说粗话,但是电灯接二连三发生爆炸后,有的只是寂静根本听不到骂娘的声音,就连人的呼吸声也……

    过了一会儿,也不知过了一分还是一小时,总之在一片安静中突然响起了层起跌幅的脚步声。脚步声很急促,从一楼楼道间响起,很快速的就上了二楼,然后三楼……

    那速度,真的让人打从心里发颤。

    还住在男宿舍楼各寝室的男孩子全都被吓得根本不敢动弹。

    而当急促的敲门声,同时在各楼道间响起的时候,到底胆子要大一点点的男孩子们纷纷反映过来,开始用寝室里的东西例如桌椅板凳之类的抵住门,然后不约而同蹲在后边儿抱头赫赫发抖中。

    事实证明,男孩子们不约而同采取的自救法子还是挺有用的。因为同时响起的敲门声在响了一会儿后突然停歇,然后敲门改为踹门,而且还是同时进行,那力度就跟踹在男孩子们的心间似的,让男孩子随着‘砰砰’声而害怕极了,越发不敢再有其他的动作。

    大约几分钟过去,突然同时响起的踹门声又同时的消失。这是由于季言之出了女生新宿舍楼,若有所感朝着两幢挨在一起的男生宿舍楼所造成的。

    “啧。”

    季言之扯扯嘴巴,顷刻间点燃了一支香烟。

    香烟开始用平时正常燃烧的数倍快速燃烧。烟蕴缭绕间,季言之轻轻朝着烟雾吹了一口气,下一刻烟雾就好像有生命一般迅速的朝着男生宿舍楼的方向飘去。

    很快烟雾驱散了已经浓密得好像黑绸缎一样的阴气。季言之又在操场边缘处站了一会儿,不发一语的径直离开。

    季言之没有直接回饭馆,他去了一趟老白那儿,询问萧青禾口中曾提过的给市二中做过法事的那位驼背老头儿是不是他。

    老白翻着白内障眼,显得特别意味深长的道:“不是我,你会觉得谁?对面死要钱,钱串子一个的老黑?”

    “这不像你会做的事情。”

    季言之很淡然的道:“我们也算是老交情了。你做事情很少留下后手,除非万不得已的情况下。可市二中,我也算去过多次,并没有觉得有什么值得你留着后手的地方。”

    老白摇头:“市二中里的东西,不是我轻易能够对付得了的。”

    季言之没有开腔反驳老白这一句话,只是随后在老白简略的讲解市二中的历史之后,才蓦然的开腔道:“所以刑杀暴戾之气深受,是受了万人坑的影响?”

    “是也不是。原先那尊西王母雕像只是为了镇压上古凶兽穷奇,只是岁月变迁,镇压凶兽之地变成了怨念丛生的万人坑。西王母本身是主管上天灾厉(气)和五刑残杀之气的神明。其雕塑自然而然也带着克制五刑残杀之气的灵性。可万人坑中冤魂何其多,血煞过重,那尊原本只是为了镇压上古凶兽穷奇的西王母雕像自然也就成为了阴煞之物。”

    “最近安岳市的戾气越来越重,也是受了它的影响吧!”

    老白沉重的点头:“老实说,我真的没有把握能够除掉那妖孽!”

    “你和老黑联手也不行?”

    季言之显得有些惊愕,他没觉得那玉雕的西王母雕像哪儿强啊,如果他出手的话,最终对方只能够把他打得半死,而对方却绝逼会灰飞烟灭。可老白居然这幅反应,难道人老了,除了身手不复当年外就连智商也……

    “老黑?”老白哼了一声:“他逃跑挖死|人|坟的技术一向是最好的。”

    “这也算…嗯,一个优点。”

    季言之不喜欢背后说人,老黑这家伙虽然的确有点儿那个,但季言之也不想多说他。不过提起老黑,季言之蓦然想起了一个问题,那就是……“老黑最近在干嘛,店都关了不会又去…呃,扩展业务了吧!”

    “挖坟就挖坟,说什么扩展业务啊!”老白嗤笑了一声,不过那往外翻的白内障眼罕见的浮现出了几丝凝重,显然为了老黑的行踪在担忧。

    一老一少又说了一会儿话,大约晚上十点左右,季言之便告辞离开了。

    老白所在的丧葬一条街虽说和‘有佳食缭’只隔了两条街,但很奇异的是,一般人不太容易找到。所以季言之从丧葬一条街出来,看在有些人眼中就好像突然出偏僻角落里突然冒出来的一样。都把大晚上出门买卫生纸的唐小妹给唬了一跳。

    “哥,你刚才…”

    “回来的时候,顺便去买点黄纸。”季言之摘下头盔,示意唐小妹上摩托车。“你这么晚了,出来干嘛。”

    “买女性亲密伙伴。”

    季言之淡定的哦了一声,不过却道:“你发信息给哥,让哥给你买也是一样的。”

    唐小妹在季言之背后,噗嗤的笑了笑:“哎呀,不过是几步路的事情,有什么好让哥你代劳的。”她又不痛|经痛得死去|活来,几步路的问题,她咋好意思让哥代买。

    “坐稳了。”

    季言之没再说话,载着唐小妹很快速的就回了‘有佳食缭’。

    老唐同志这时候正在打扫,一见侄儿闺女都回来了,连忙招手,像唤小动物一样将侄儿闺女都唤到了跟前。

    “哎哟,刚才咱对面那个卖羊肉汤的出了车祸,血淋淋的,可吓死几个人了。”

    季言之闻言一下子撇头望向了对面,视野之下什么都没有,可视野之后却感知到了模模糊糊好像线条一样儿的魂魄。那应该是老唐同志口中出了车祸所遗留在下场的魂魄,并不完整,所以模模糊糊。

    最近这种出了车祸,由于不明原因导致魂体残缺,估计投胎都会成为傻子、脑瘫的魂魄越来越多了啊。以前是没有这个情况发生的,直到……啧,市二中操场下深埋着的东西,看来真是个麻烦,总会戾气丛生从而影响到意志力薄弱的人。

    季言之漠然的收回了视线,老唐同志继续拍着肥嘟嘟、跟女人一样波|涛|汹|涌的胸膛,说着车祸发生之时他有多么多么害怕,如果不是心挂着季言之和唐小妹,他早就……

    “……溜去看现场版了?”

    季言之很平静的打断了老唐同志堪比奥斯卡的戏精表演,并吐槽道:“不是我说啊舅舅,现场版车祸有什么好看的?你不怕看了恶心得吃不好睡不好吗。”

    老唐同志不服气的哼唧:“我怎么可能会被恶心得吃不好睡不好。”

    “我吃不好睡不好行了吧!”唐小妹无力的翻起了白眼。“反正我神经没老爸大条,不会看到豆腐脑想到撒了一地白中带红的脑花,也不会看到毛血旺就想到……”

    “呕!!!”

    唐小妹还没怎么说呢,思想太过于活跃的老唐同志就一阵反胃,稀里哗啦的吐了出来。

    “……”季言之无语,好半晌才把声音找了回来:“舅你今晚吃了毛血旺?我记得……”

    老唐同志委屈巴巴,就快嚎嚎大哭了。不过他憋住了,只是红着眼眶儿的道:“咋地,许我为了生活努力拼搏,不许我嘴馋吃十五块钱的麻辣烫啊!”

    唐小妹:“……”

    季言之:“……”

    “等等,十五块钱的麻辣烫…”唐小妹蓦然想到了一个问题,立马拍案而起。“我们今晚吃的炒面啊,这十五钱的麻辣烫你打从吃的?”

    老唐同志眼神飘移了一下下,心很虚,但就是咬紧牙关不吭声。

    瞧老唐同志这小样儿,季言之就已经猜到了老唐同志十有八|九是趁唐小妹外出买女性每月必须用品时,偷偷跑到对面卖羊肉汤的隔壁卖麻辣烫的小吃店买的麻辣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