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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是好霸道好不讲道理。

    律师了不起,当律师就能为所欲为吗?

    真是……

    边斜微微抬了自己下颌,特高贵冷艳地哼了一声:“刚才问你你说自己吃了,现在又想约我出去喝粥,程律这也太善变了吧?我是一个有尊严有主见的人,怎么能任你呼之则来挥之则去呢?”

    大作家这副架势……

    程白盯着他看了有三秒,十分上道地道:“所以?”

    边斜得意:“我家有粥,不用出门。”

    “……”

    果然,这货当时问那一句就是想找她来喝粥啊,程白怔然了片刻,摇头失笑。

    可笑完一低眉,眼底又划过些别的东西。

    寒冬冷夜一碗热粥。

    电视里放着《暗杀者》的大结局,姜明怀很敢写,竟然写了个悲剧;沙发上坐着边斜和程白两个人,一面喝粥一面看着,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

    往常因为安静而显得冷寂的客厅,难得多了几分人气儿。

    “你这人还挺长情的,自打第一次带你去吃过这家的粥之后,你这都吃过几次了,不腻吗?”

    “程律吃腻了?”

    “有点。”

    “花心大萝卜!我跟你可不一样,我这人,专情且长情。哎,《暗杀者》这结局还挺加分的,就要这么死不了还活着受罪最深刻。哈哈,明天早上不知道还能不能在律所看见活的姜编剧……”

    “我怎么听着你这么幸灾乐祸?”

    “我是人品那么低劣的人吗,怎么能说是幸灾乐祸呢?程律也太看不起我了,我这叫喜大普奔!”

    “啊?”

    “欣喜若狂,皆大欢喜,普天同庆,奔走相告。”

    “……”

    有些人特招人恨果然是有特招人恨的理由的。

    喝完了粥,程白坐沙发这头看着《暗杀者》最后收尾的几段剧情,一转过眼来就看见边斜在折腾之前从箱子里翻出来的一管烫伤膏。

    他比较倒霉,伤的是右手。

    烫伤膏找出来后就想拧开,可右手手指疼,拧不开;左手去拧的话,右手又拿不住管状的烫伤膏,没有着力点。

    半天都没折腾出个结果。

    “给我吧。”

    程白看不下去了,想起这位大作家吃饭除了靠脑子还靠这双手,到底金贵,又想起好像人还是因为自己按门铃吓得烫着的,终究发了善心,把烫伤膏从他手里拿了过来,轻松拧开。

    “手过来。”

    边斜突然就有点受宠若惊,半天都没反应过来,直到瞧见程白一挑眉,似乎对他这反应有点意见,他才猛地一激灵,连忙把自己的右手递了过去:“谢谢程律!”

    因为是去揭那盖子的时候烫着的,红的都是指腹,还被冒出来的水蒸气给冲着了。

    刚开始不觉得,越往后越觉得疼。

    程白以前也不是没烫伤过,约略知道一些,看了他一眼,便从管中挤出一点烫伤膏来,拿棉签一点一点慢慢地涂了。

    因为要看《暗杀者》,所以客厅里的灯光调得不算太亮,她给他涂药时半低着头,脸侧微卷的头发垂下来几缕,浓长的眼睫轻轻搭着,浑然褪去了属于大律师的近乎冷酷的淡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