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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欧阳旌闭上眼睛长叹了一声,他算是明白了。欧阳琅姝封闭城门是想拖延时间,是故意想让苏云染走夜路的。走夜路最大的可能性就是会遇上野兽或者山匪之流。

    突降的暴雨的确不在欧阳琅姝的预料之中,所以她可以推脱与她无关。可若要细究,她真的可以逃脱干系吗?

    “琅姝,你听着,你的姻缘爹自有打算。他梁鹤祯并非良配,就算苏云染死了,我也不会答应让你嫁给他的。”欧阳旌的态度很坚决。

    “爹!你说什么呢?我对他是什么心思你不会不知道,你现在告诉我不可能?恕女儿不能同意,我非他不嫁!”

    欧阳旌并不想与她在这将事情上多做争论,自古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看来他要把这事提前一些了。早些断了她的念头也好,免得耽误了她的终身。

    欧阳琅姝可不知道欧阳旌打的是什么主意,还以为他的沉默还是因为抗不过自己的坚持:“爹,如果他没有大病一场,如今我又何须大费周章去清除苏云染?本该是我的,他就只能是我的。”

    欧阳旌摇摇头,他女儿这是入谜障了。

    “老爷……不好了老爷,梁……梁先生他……”下人匆匆来报,话都还没说完就被一脚踹开。

    一把长剑就从欧阳琅姝脖颈前划过,吓得她花容失色跌倒在地上。

    欧阳旌心道不好,就知道梁鹤祯一定回来但没想到他来得这么快:“梁鹤祯!你这是做什么?提剑在衙门伤人?你眼里还有没有本官有没有王法了?”

    梁鹤祯脸色很平静,但那一双眼睛透着一抹杀气。

    欧朗琅姝死里逃生,实在是不敢相信地看着他。

    他竟然……竟然想杀她!

    “鹤祯……你要杀我?”她笑出了两行清泪,是那么难以置信地看着他。

    梁鹤祯的目光却丝毫不减半分杀气:“你做了什么你自己心里清楚!一命偿一命,这不过分吧?”

    欧阳琅姝哈哈大笑起来:“一命偿一命?这暴雨是我让下的?还是那泥石流是我让冲下来的?”

    梁鹤祯眯起双眼,那杀气更甚了:“封闭城门是你做的吧?”

    欧阳琅姝站起身,对上梁鹤祯那要杀人的目光:“封闭城门是因为逃犯,他是要秋后处斩的杀人犯!如此穷凶恶极的逃犯,当然不能让他逃出洪洋!一旦让他逃脱,你应该知道后果有多严重。”

    梁鹤祯笑了笑,他以前怎么就没有发现欧阳琅姝还有一张能言善辩的嘴呢?

    “你当真是一点私心都没有?全都是为了抓捕逃犯?可你,又有什么权利代替官员下令封城?就算是县令本尊,也无权在非战时封闭城门!”

    欧阳旌就知道梁鹤祯一定会拿这个说事,眼下梁鹤祯虽然也不能真的杀了他女儿,但他也不能在让梁鹤祯继续在他的地盘横行霸道了。

    “够了!这是县衙,当着本官的面,你还真要杀人不成?琅姝自有过错,但也是为了不让逃犯逃离造成更大的损失。方法用错,但其心却是好的。”

    欧阳旌说着站在了梁鹤祯和欧阳琅姝的中间将两人隔开来:“你妻子的事我已经听说了,虽然是天灾人祸,但这里面仔细追究起来也的确有琅姝的一份责任。你就看在她也是为了更多百姓的安危的份上,就别在计较了!”

    欧阳旌拍拍梁鹤祯的肩膀:“你是我的左膀右臂,你要为自己的将来考虑,莫要是一时冲动铸成大错。你若是还不死心,衙门的人你可以调用,这是本官唯一能许你的补偿了。”

    这话已经说到这份上了,要是梁鹤祯还不知好歹非要欧阳琅姝偿命的话,那他也就不会这么好说话了。

    梁鹤祯也知道这事他不能真把欧阳琅姝怎么样,不过这事他会先记着。当务之急是调用衙门的人手帮着他继续寻找苏云染的踪迹,他有种感觉,苏云染一定还活着。

    ————

    “嗯……嘶……”

    疼痛的感觉好像要将人碾碎一般,苏云染睁开眼,强光透了进来。

    我没有死吗?她动了动手指,虽然有些僵硬,但她自己都能感觉到自己手心还有温度。

    “有人吗?”她问了一句,没想到一开口这声音嘶哑难听,喉咙干涸像是要裂开了一般。

    吱呀一声,木门被人推开,一个十八九岁的姑娘走了进来:“姑娘你醒了?可是要喝水?”

    苏云染喉咙太疼,所以没有回答直接点点头。

    清甜的泉水入喉,瞬间让喉咙的疼痛得到了缓解。她一连要了六杯水,这才停了下来。

    那姑娘忍不住笑了起来:“姑娘这样子看来是真的渴了。姑娘身上伤的不轻现在还不能下床走动,姑娘昏迷了这么就也该饿了吧,我这就去给你拿饭菜过来。”

    像是知道她心中有完全问题,但喉咙不允许她多问,那姑娘就干脆找借口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