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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了暂避风头,苏云染这天很早就关了门,还在城郊给阿青找了一处住处。

    梁鹤祯去衙门走了一趟,回来时给她带了一些街边的小吃:“现在的粮食都成天价了,再这样下去只怕是会出乱子。”

    苏云染望向他:“现在还能买到什么主食吗?提前预备着点也是好的。”

    梁鹤祯摇摇头:“别说稻黍稷麦菽了,就是地瓜都不见有人贩卖。现在这情况,要么就是囤着以备不急之需,要么就是囤着等高价。不管哪一种,日后只会越发困难。”

    苏云染了然,空间里倒是还有不少粮食,只是要如何拿出来而不被怀疑又是一个问题。

    “时候不早了,我们该去张家了。”

    张府,大门敞开着似乎就在等他们了。

    没想到管家竟然一直等在门口,见二人下车他立马迎了上来:“二位可算来了,我家老爷都问了好几回了。快里面请,这这就吩咐人上菜。”

    张老爷与公子张谦韫闻声迎了出去:“梁公子、苏娘子可算是来了,快里面请,上茶!”

    苏云染将张老爷打量了一番,精气神都十足,看样子进来恢复得不错:“张老爷近来可好?”

    张老爷笑眯眯道:“好!托你的福,老夫这把老骨头能吃能喝能睡不知道有多好呢!近来心疾少发,整个人都觉得通泰许多。”

    苏云染点点头却还是主动给张老爷再把把脉:“对了,怎么不见徐大夫?”

    张谦韫道:“他呀,说是有急事就着急忙慌走了。他一向如此,来无影去无踪,只有他找你的时候你想找他难如登天。”

    苏云染还真是有点羡慕徐离墨的洒脱,天大地大任我游。可她是女子,在这个时代想实现这样的洒脱如痴人说梦。梦想还是要有的,万一就见鬼了呢?

    “张老爷,眼下病情虽然已经好转,但切不可放松大意。饮食起居还是要一如之前这般有规律,一定要保持心情平和。您就安心颐养天年,决不可再操劳忧虑。至于用药,我会再开一剂比较温和的方子,张老爷还是需要按时服药。”

    张老爷捋捋胡子笑着一一应下,酒过三巡,夫妻两准备告辞。毕竟从镇上到上河村还是有些距离的,山路不好走,太晚不安全。

    张老爷没有多做挽留,只是临走前拿出了一个小匣子递给苏云染:“多亏小娘子你妙手回春,这是我们张府允若的诊金你且收下。”

    苏云染也没有假惺惺地客气,接过匣子苏云染直接打开了。

    “张大人这……这可使不得,我只收我应得的一份。”匣子里面可是整整三千两。

    张谦韫笑道:“苏娘子就不要推辞了,这只是我们张府的谢意,你一定要收下否则我们就不安了。”

    “不错,你为我制的药造价也不菲,这点钱理应如此。小丫头就莫要跟老夫推辞了,以后我这老头恐怕还有要麻烦你的地方。”

    父子两一言一语让她无法再拒绝,但她抽出了一半拿出来:“为张老爷诊治我可不敢独自居功,这里面还有徐大夫的一半功劳。所以,这诊金一分为二,还请张老爷替我转交给徐大夫。”

    父子两相视一笑,张谦韫道:“你快收下吧!他早就知道你会这么说。他只要一来洪洋镇就一定会来我府上,所以啊,他不好意思收诊金的。”

    张谦韫这么一个温文尔雅的正经人也会开玩笑,苏云染也没有再推辞了。

    夫妻两辞别了张府,在夜色之中踏上了回村的路。

    苏云染怀揣着三千两银子又是激动又是紧张:“相公,明天我们就将这银票存入钱庄吧!揣在怀里我总有点不安心。”

    梁鹤祯还不知道她的小心思,只怕是担心梁家那两房的人吧!

    已经有好几日没见着公婆了,傅绵娘一听他们回来了,兴奋不已:“你们怎么才回来呀!下次天黑了就不要赶回来了,不安全。”

    苏云染向前挽住她的胳膊:“娘,这几日我都在家陪您可好?”

    傅绵娘有些怪异地看着她:“哪怎么行呢?你还有生意要做,不开店了?”

    苏云染无奈道:“眼下大家都为了朝廷加收税粮的事人心惶惶,我虽然提前囤了一些粮食,可奈何大家都收紧了自己的荷包。”

    傅绵娘听出来了,忍不住垂首笑道:“原来是生意不好啊!”

    苏云染撒娇地嗔道:“娘,我好歹也是第一次做生意,您就不能给点面子不点破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