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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云染双手抵在梁鹤祯的双肩上,深吸一口气道:“该冷静的是你。我……我有话跟你说,这话本来之前就该跟你说的只是一直都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

    梁鹤祯轻轻地应了一声,那一声嗯慵懒得很,还故意拖了个尾音性感得要命。

    苏云染咽咽口水,不带这么诱人犯罪的。

    梁鹤祯忽然蹲下身给她脱了鞋子,出手又快有准就将她摁倒。吓的苏云染都准备抬脚踹他,不过她的动作到底不如梁鹤祯快。

    在她出脚之前,他已经从她身上翻身下去躺在她身边,还扯过薄薄的被子给她盖上。

    苏云染长舒一口气,之前看他那是一脸禁欲系,可没敢想他也有化身为狼还十分猴急的时候。

    听见她松了一口气,梁鹤祯心里不免有些失落。他家娘子似乎真的并不愿意与他圆房,她的心果然不在他身上。是她之前就已经有了中意之人,还是她只是单纯的不喜欢与他接触?

    他侧着身看她,心中百转千回却还是一副轻松的语气:“娘子想说什么?”

    苏云染酝酿了一下,现在还不想圆房的话也不知道要怎么跟他说才自然又有说服力。毕竟这是古代,她不能以自己现代人的思维方式去替古人想。

    在三妻四妾的古代女人更像是丈夫的附属品,看过那么多宫斗宅斗的电视剧,哪个女人不是挖空心思想把自己男人拴在身边的,断没有像她这样只想把男人往外推的。

    正所谓母凭子贵,哪个女人又不是想方设法地去怀个孩子站稳脚跟的?

    苏云染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梁鹤祯见她半天都没有回音便又问了一句:“娘子?”

    苏云染回过神来:“相公,你知道这世上有多少女人死于难产吗?”

    一瞬间梁鹤祯的心似乎明亮了起来,她不愿圆房是害怕生孩子吗?怕自己会难产,也怕婆家在孩子和大人之间做的选择吗?

    梁鹤祯的心情顿时就多云转晴了,伸出胳膊将苏云染往怀里一揽,下巴抵在她额头上,她都很感受到他温热的鼻息。

    “别怕,我们村里有最好的接生婆,她接生过的妇人都母子平安。若是真的发生难产,你比什么都重要。”他的意思已经明确了,所以不存在保大保小的纠结。

    苏云染轻轻晃动了一下脑袋:“不,我不是害怕。女子过早生育对身体会有极大的损伤会落下很多病根,而且难产的几率也会增加不少。相公你明白我的意思吗?我还小,能不能再过几年?”

    过几年的话说得有些心虚,古人都早熟,他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让他只能看不能吃,还真是太难为人了。

    没办法,古代可没有什么好的避孕方法。所谓的避子汤多是含汞,长期服用就等于是慢性自杀。其他无毒的避子汤又多是寒凉之物,长期服用也会造成宫寒,损伤生育机能以至绝育。

    不到万不得已,她可不想用这种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法子。

    梁鹤祯沉默了好一会,苏云染心跳有些加速。她这个要求对古人来说难道真的过于……离经叛道?

    苏云染纠结了一下,还想继续说服他,然而梁鹤祯却开口了:“好,一年。”

    苏云染愣了一下,她要是没记错的话,她刚才可是跟他说几年,怎么到了他这里就成一年了?不管了,她缩缩脖子还是要为自己多争取一些时间:“三年。”

    梁鹤祯又陷入了沉默,苏云染心里没底了。难道一年已经是他的忍耐极限了?她有些害怕万一惹恼了他,他翻脸不认人直接就给她办了那可怎么办?

    噗通噗通……

    心跳都乱了节奏,像是过了好长好长的时间他终于开口了:“半年。”

    半年?这位兄台,你这样砍价很容易被人砍死的好伐?虽然你现在不是在买东西,但也没有你这样谈判的。

    苏云染知道自己已经败下阵来了,伸出一根手指,语气中透着认命二字:“一年。”

    梁鹤祯嗯了一声,虽然他惜字如金,但苏云染从他这一个字里却解读到了笑意。

    好你个鸡贼的腹黑男!

    似乎感觉到怀里的人在磨牙了,梁鹤祯将她又搂紧了几分:“明年你就十六了,十六圆房十七生娃。嗯,刚刚好。”

    梁鹤祯似乎对这件事的规划十分满意,奈何怀里的苏云染却是将他骂了一百遍。上了贼船了,茫茫大海下不去了。

    “娘子,上河村和下河村你更喜欢哪个?”

    沉默了良久,梁鹤祯突然问话。苏云染正想进空间瞧瞧,这就被拉了回来。

    “干嘛这么问?下河村是我生长的地方,上河村是我如今生活的地方。一个是娘家,一个是夫家,对我来说没有什么区别。”

    她这答案似乎在他的预料之中:“所以……你都不喜欢。”

    苏云染眉头皱了起来,沉默之际她在心里不断重复这梁鹤祯这句话,他的语气是肯定而不是疑问。

    他为什么会觉得她都不喜欢这两个地方呢?

    “不是的,我这人随遇而安,吾心安处是吾乡。只能能让我感到安心温暖,我就喜欢。”这是真心话没错,但这并不代表她就不想出去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