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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玉致移开视线,仰头将手中的酒倒进嘴里。

    烈酒入喉,呛得他咳了几声,这股子纸醉金迷的味道,真是叫他怀念从前在皇宫里的日子。

    婢女小跑着走到玉桃面前,低头说了一番,玉桃脸色大变,琵琶声也戛然而止。

    右手垂落下去,琵琶也顺势摔在地上,她本是用手肘抱着琵琶,左手压根使不上力气。

    “她还敢回来!”玉致面目狰狞,抬眼看向二楼,看见玉致一副微醺的模样,面上露出厌恶。

    “他这副烂醉如泥的模样,真是叫人恶心!”

    “公主!”婢女唯恐叫玉致听见,赶忙出声阻拦。

    玉桃深吸一口气,面上缓缓勾起一抹笑意:“放心吧,现下正是要利用我这哥哥的时候,自然不会轻易得罪他!”

    拂了拂衣袖,提起裙摆往二楼走去。

    玉致喝完一壶酒,抬手将空壶从二楼扔了下午,笑道:“再给爷拿壶酒来!”

    “主子,你不能再喝了!”

    “哥哥!”

    玉致偏过头,看见玉桃站在玄关处,手里还提着酒壶,嘴角轻扬起,对她伸出手:“你还不是半点用处都没有!”

    玉桃也不恼,提着酒壶走上前,喜笑盈盈的看他:“眼看着妹妹受伤,一点作为也没有,这样的哥哥,才是半点用处也没有呢!”

    玉致拿过她手里的酒壶,骨节分明的手点上她的额:“你真是跟父皇一样讨厌!”

    说罢,捧着酒壶,摇摇晃晃往房里走去,小厮满脸焦急,对着玉桃道:“公主,主子今日已经喝了不少酒了,可不能再喝了!”

    “主子做事,有你个奴才什么事?”玉桃冷冷看他一眼。

    小厮赶忙噤声,面上仍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玉桃对着自己的婢女使了个眼色,婢女心领神会,上前拉住小厮的肩膀,笑道:“哥哥,我们公主有事要同你们主子说,我们且先下去罢!”

    说罢,连哄带拖将小厮拉了下去,玉桃走进房内,伸手关上了门。

    玉致斜靠在床边,若有所思的看着自己手上的酒,玉桃心中一惊,干笑两声道:“哥哥怎的不喝酒?这酒可是玉桃在水木国带出来的,如今可是所剩无几了!”

    “是啊,如此好酒,自然只有水木国有!”玉致低下头,细嗅瓶口。

    玉桃好似被定住在原地,久久不能挪步,玉致缓缓抬起头,冲着她勾唇一笑:“玉桃,我是醉了,又不是死了,你当这迷药加在酒里,我便察觉不到嘛?可惜了母妃辛苦酿成,却毁在了你的手里!”

    猛地抬手摔了酒壶,玉桃吓得死死闭上眼睛,一室酒香,像极了幼时他们贪玩,

    打倒了父皇的酒杯。

    可如今物是人非,早已不是在水木国皇宫了。

    玉致站起身,一字一句道:“玉桃,最后一次了,我不会永远纵着你的!”

    “你不能,母妃临终时托付你的话,你都忘了吗?”玉桃睁开眼睛,满脸慌乱。

    下意识上前要拉住玉致的衣袖,却被对方不露痕迹的躲开,伸手抓了个空。

    身后的轩窗在此时被打开,钟灵一双手趴在窗户上,张口欲唤玉致,却和玉桃看了个对眼。

    “好久不见啊,小公主!”抬手冲她打了个招呼。

    玉桃瞪大眼睛,眼底恨意深重:“你来做什么?还嫌害得我不够惨嘛?”

    她如今左手已经不能使力,和废人有什么区别?派人守住了前院,却不想她竟然如此不知廉耻,不择手段要来找她哥哥。

    玉致低头看着地上倾洒的酒,心下了然:“原来如此!”

    “公主何必和我过不去,俗话说不打不相识,你我之间也算有缘,不如化干戈为玉帛,做个朋友?”

    “谁稀罕与你做朋友!今日你既然敢来,我便叫你有来无回!”玉桃说罢,拔剑朝她冲来。

    钟灵撇撇嘴:“小姑娘家家的,成日打打杀杀的像什么样子!”

    想要看在玉致的面子上放过玉桃一马,正要费力躲开,玉桃却惊呼一声,手中的剑也应声落下。

    玉致收起银针,冷冷看她:“适可而止!”

    “你伤我?你为了她伤我?”玉桃捂着自己的手,瞪大了眼睛。

    玉致微皱了皱眉头,不欲和她纠缠,张口唤道:“来人……”

    话还未说完,玉桃便如市井泼妇般冲了上来,身手朝他脸上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