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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帝自是注意不到这些小细节,只赞许的看了皇后一眼,觉得她甚是识时务。

    皇后片刻也待不住,带着侍从匆匆离去。

    走出殿门,似乎能听见里面的欢声笑语,十指暗暗攥紧。

    郦妃,你再得宠又能如何?本宫父亲是三朝元老,开国功臣,有先帝谕旨,本宫永远是皇后,你这辈子都不可能越过本宫去!

    即便本宫膝下无子,那也是你儿子的嫡母,未来的太皇太后!

    皇后愤然离去,姿态却仍是孤傲。

    殿内的欢声笑语与她的落寞形成鲜明对比,郦妃坐在方才皇后坐的木椅上,眼神不时往皇帝那边瞥去。

    皇帝乐于看见她这幅模样,眼角染上笑意。

    她不是皇后,自己对她便没那么多期许,他乐于宠她,因为她只是个妃子。

    皇后性子腼腆,而他这位郦妃,却奔放的紧,一静一动,正好满足他作为帝王的虚荣心。

    “皇上许久不来看臣妾,臣妾都以为皇上要忘记臣妾了!”郦妃低下头,眼中氤氲着水汽,似是委屈极了。

    “哪里是忘记爱妃了,只是进来国事繁忙,朕今夜便去爱妃宫里!亲自给爱妃赔罪!”皇帝忙上前宽慰。

    一旁宦官见状,悄然退了下去,殿内只余两人,气氛难免暧昧起来。

    郦妃轻哼一声,将头埋在皇帝怀里,娇声道:“皇上定是安慰臣妾呢,这些日子没来,只怕早就不记得臣妾寝宫怎么走了!”

    “哪里会!”皇帝低下头,呼出的热气正喷在郦妃耳后,惹得郦妃一阵惊呼。

    意乱情迷之际,郦妃仍不忘今日来的目的,半睁着眼睛,嘴里轻喘。

    “皇上若是答应臣妾一件事,臣妾便原谅皇上了!”

    “爱妃但说便是!”皇帝大手不安分的在郦妃身上游走。

    郦妃娇笑两声,柔夷握住了皇帝粗糙大手,暂且压制住了他的动作。

    “慕霖如今也到了成家的年纪,臣妾想,不如皇上替他挑一位世家小姐,也好让臣妾早日抱上金孙呢!”

    “依朕看,爱妃年华正好,哪里要抱金孙,再与朕生一位皇子也不是不可啊!”

    皇帝揽起郦妃,大步朝塌上走去。

    郦妃低下头,状似娇羞,可眼底却一片阴郁,果然,皇帝仍是不能放下对慕霖的戒心。

    双手娇羞的攀上皇帝宽厚肩膀,回应着对方的热情。

    不过你也不曾想到我意在别处吧!皇后贸然替沈亦迟求娶定会引起你猜忌,可若是我们一同开口,你又会如何想呢?

    不过是我们妇人之仁,目光短浅,只知儿女情长罢了。

    床幔缓缓垂下,掩盖住一室淤泥春光。

    宫外,钟灵只悲伤了一个上午,便决定主动出击,她钟灵是什么人?怎么会一直自怨自艾?

    不论如何,既然让她与沈亦迟重逢,这辈子除非她死了,否则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管她什么妖魔鬼怪,她都要去会上一会!

    几经打听,终于找到了那女子傍身的花楼。

    夏凌国“盛名”在外的花满楼,达官显贵贯喜欢来的地方。

    这里的姑娘不同于别的姑娘,并非是来人都招待的,姑娘们大都才艺双绝,能来这里的,也并非等闲之辈。

    钟灵站在花满楼门外,看着门外气质如兰的姑娘,忽有些自惭形愧。

    其实,也怨不得沈亦迟不喜欢她吧,瞧瞧她,要女人味没有女人味,既不温婉也不知书达理,拿什么与人家比?

    尖锐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今日做局的是海棠姑娘,各位看官还请里面请!”

    钟灵不知海棠的名字,顺着众人的视线往二楼看去,只见窗台上倚着一女子,手中折扇轻摇,一颦一笑皆是风景。

    钟灵跟着周围的人深吸了一口气,心中也是一样窃喜,这人,就是她早上看到的那位姑娘啊!

    苍天怜我!

    海棠瞧见钟灵,也有片刻诧异,不过只一瞬,便笑开了,这姑娘果真不似常人啊!

    对着钟灵礼貌的点点头,旋即跟着身旁的丫鬟下了楼。

    钟灵身侧登时一片沸腾。

    “海棠姑娘方才冲我笑了,你看到没有?”

    “你做梦,那分明是在对我笑!”

    钟灵绕过人群,正要往里面走去,却被个婆子拦住。

    婆子上下打量了她几眼,眼中有几分鄙夷。

    “姑娘,不是随便哪一个人都能来我们花满楼的,您银子带够了吗?”

    钟灵闻言淡然一笑,从兜里摸出一锭金子放到了桌上,大步跨进屋内。